“他在干什么?”祈元正问。
“把自己炼成解药。”孟新觉回道。
一个时辰后,见愁草灰飞烟灭,化成数颗药丸,放在一片叶子上,孟新觉上前拾起,摸着还在滚烫的药丸,思绪万千。
瘟疫被治好了,村民对着几人又跪又拜,孟新觉道:“不是我们,救你们的是山神!”
说罢,众人往山神庙的方向看去,竟然看到一股霞光,冲天而起,众村民热泪盈眶,跪伏在地。
“那是什么?见愁不是死了吗?”孟康乐惊道。
孟新觉但笑不语。
一行人离开村子,在临京城住下,正巧过几日祈氏家主寿诞,广发贺贴,几人自然也要参加,此处距祈氏两日路程,时间宽裕,几人打算在临京城住上一日,
叶凌性子懒,一找到客栈,就回房睡了,到了晚上,也没出来。
孟谨川担心叶凌会饿,在厨房拿了吃的,给叶凌送去,谁知敲了数下门,也不见答应,正在门口迟疑时,孟新觉三人从另一边走来。
孟康乐走在最前面,见孟谨川端着菜盘,里面放着几道精致小菜,笑道:“师弟,你在这干嘛呢?”
孟康乐有心戏弄,孟谨川却不以为意,不变声色。
“谨川,我刚才看见叶凌出去了,她应该是上街去了,我们也正要去逛逛,一起?”孟新觉道。
孟谨川思量片刻,点头答应。
见孟谨川答应得爽快,一旁的祈元正道:“谨川,我刚才问你,你还说不去呢,怎么现在答应得这么快?”
言毕,除了孟谨川,其余两人都憋着笑意。
临京城繁华依旧,彩灯纵横,游人入织,四个少年走在路上,不免无聊,好在孟康乐善谈,祈元正对临京城也算熟悉,有两人在耳边聒噪,也还算有些意思。
途径一家赌坊,人进人出,喧闹无比,孟谨川的脚步突然停下,几人正要发问,谁知孟谨川说声:“你们先走。”就径直走入赌坊,其余三人惊在原地,实在难以想象孟谨川居然会进赌坊。
孟谨川在赌坊了找了一圈,并不见叶凌,出来时,发现三人竟在等他,主要是孟谨川一向端正自持,莫说赌坊,恐怕以前连赌钱都不知道是什么,如今却堂而皇之的走进赌坊,三人惊奇之余,自然不能错过。
孟谨川的脚步在看见三人时停了半瞬,面不改色的走近,并不打算解释什么。
孟康乐道:“师弟,你放心,我不会把你进赌场的事情告诉你爹的。”
孟谨川目光凉凉的扫了他一眼:“多谢。”
几人又在街上走了几圈,见众生百态,都在为自己的事情奔走,耳边喧闹,却只得清净,除了孟谨川,左顾右盼。
几人正走着,忽有人拍了一下孟谨川的肩膀,孟谨川心里一喜,回头看时,发现是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不是心想之人,孟谨川原本上扬的嘴角垂下,恢复清冷模样。
孟谨川脸色转变飞快,张镖头愣了半瞬,随即笑开,道:“几位少侠,好久不见。”
原来是他们去云中时,路遇水鬼,带他们一程的张镖头。
经他提醒,几人这才想起,开口寒暄。
张镖头如期将船运到邕州,到了邕州之后,在把东西运到临京城,这一来一去,四处耽误,所以现在才到临京城,与几人相遇。
路遇故人,几人十分高兴,张镖头更是承蒙搭救,热情非凡,要请几人吃东西,几人虽然推迟,但是抵不过张镖头的热情,被他拉去吃饭。
回来时,已经是午夜,孟谨川辞别众人,在叶凌房前站着,心想她现在应该回来了,又思及天晚,现在找她,终是不妥,但是有些话他又不得不说,几番踌躇,手举到半空又停住,他一向做事果断,今天不知为何,如此纠结,想了许久,终于还是离去。
殊不知伏在门口的蓝衣女鬼,松了口气,对黑暗里的叶凌道:“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