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地,一个念头忽然冒了出来,阮景问他。
“你又是早就知道了?”
肖崇言默认。
阮景登时不知道从哪儿窜起来的火气,“噌”地一下站起来,大步流星往门外走去。
肖崇言连忙从后赶了上来,“你去哪儿,我送你。”
阮景没吭声,绕过他继续闷头走着,用行动表明了一波视而不见。
“阮景。”
肖崇言在后面唤她,口吻几多无奈,见实在叫不住她,干脆疾走两步伸手拉住了她,一个转身,将她堵在了墙壁与自己的胸膛之间。
“讲道理,你还没听我说完,就气得跑了?”
阮景侧着头不看他,下巴倔强地扬着,下一秒,就被肖崇言的两根手指扭正了回来。
“看着我。”
褪去了儒雅的外衣,这一刻的肖崇言强势且不容拒绝。
“这件事情我不是刻意不告诉你。”
阮景与他对视,被他目光里的暗光蜇了一下,气势忍不住弱了下来,只有小嘴儿依旧倔强,“你只是有意隐瞒了。”
她听见肖崇言叹了口气,俯下身子,视线与她平齐。
“我是从另一条线查到盛合的,蒋唯心的项链也是这么拍下来的,几乎是同一个套路,兜兜转转绕到了盛合的身上,但是这不能代表什么。”
肖崇言在很理智地跟她分析着,“国际贸易公司原本接触的业务范围就十分繁杂,更不要说是盛合那么大的企业了,国内八成以上的拍卖行都跟盛合有着合作,你单听‘盛合’两个字就一下子上头了,太不淡定。”
肖崇言也算是巧妙地转移了阮景的愤怒点,将她生气的缘由从“隐瞒”无缝衔接,过渡到对白宿的“担心”。
但是阮景没听出来,被一名优秀的心理医生绕进去之后,只觉得自己气的没道理,邪火上来的快,消下的也快,她的视线逐渐游移到男人的喉结上,他的喉结随着他说完话咽了一口,上跟着下滚动了一下。
或许是他早上没有刮胡子,下巴上长出了淡淡的胡茬,有一种充斥着荷尔蒙的性感。
“我跟你说话你听到了么?”察觉到她的走神,肖崇言无奈地问她。
“听到了。”阮景的声音平静。
肖崇言放下心来,刚要挺直腰板儿,忽然脖子上一沉,挂上了一个什么东西——阮景眼疾手快地用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阻止他远离。
随着惯性,两个人的距离又一次近在咫尺,这一次,阮景甚至感觉到他的呼吸乱了分寸。
肖崇言的声音有点迟疑,“你......你干什么。”
阮景在心里加了一把油,控制住自己的睫毛不要乱颤,死死地盯着肖崇言,“如果我说,我——”
“天啊,这是最后一个箱子了吧,累死我——”
大门毫无预兆地开了,大冬天,小王满头是汗地出现在门口,手上有气无力地勾着一个空箱子,一脸懵灯地看着面前亲亲我我的两个人。
肖崇言又咽了一口口水,言简意赅。
“下去。”
小王反应全凭下意识,立刻就转身准备离开。
“我是说你。”
肖崇言费力地垂头,严肃地看着仍挂在他脖子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