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道生清了清喉咙,继续道:“拜火教的那几名红袍使,我们只留了一个伤势较轻地关在地宫里。其余的已经都解决了。红袍使对地宫都很熟悉,活着的那个为我们画了详细的地宫图。大师兄就是借着这个图,找到了此处寝殿内的密道,这才能不被察觉地潜进来。”
邀雨似乎才说了几句话,就已经精力不济了,她冲着嬴风点点头,“还没有正式谢过师兄。”
即便是知道邀雨很疲倦了,可嬴风还是从邀雨的声音里听出一丝疏离。
嬴风笑着,假装若无其事地示意她躺下,“你才刚醒,少想些没用的。赶紧休息,咱们还得趁拓跋焘发现地宫的布局前离开呢。”
邀雨的确有些撑不住,也就不再顾忌礼节,躺下道:“怕是有些难。拓跋焘向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他扣押着秦忠志,没有一定的好处是不会放手的……与其寄希望于地宫,不如多去打探下长安那边的战况。”
邀雨的眼睛落在龙榻上方的金丝罗纱帐顶,感叹夏皇果然奢华的同时,又开口笃定道:“只要利益足够诱人,他是一定会上钩的。如今最容易让他妥协的,只有长安的战事。”
赢风闻言点头,“好。我会让人去打探,有了消息再来告知你。”
“有劳了。”邀雨客气中带着些疏远。
这次不只是赢风感觉到了,就连云道生也有些讶异地看看二人,转而猜测是否因为他们都要竞争楼主之位,才刻意如此。
赢风知道眼下不是解开误会的好时机,只能默默转身,从一个箱笼后可以翻转的墙壁中离开了。
邀雨却像是没看见赢风略显颓丧的背影似的,跟子墨道:“帮我叫些吃食吧,也是时候见见拓跋焘了。”
子墨一脸的不赞同,“你才刚醒,不一定非要见他。”
邀雨扫了眼赢风刚离开的地道,十分不放心道:“拜火教的人诡秘莫测,若是借密道之便杀了拓跋焘,咱们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你打算告诉他?!”子墨皱眉。
如今他们同外界的消息往来全靠这条密道,若是让拓跋焘知道了,无异于将自己最后的杀手锏也亮给人家看。
云道生不解,“可是这样一来,大师兄若是不想暴露,就不能再用密道了。”
邀雨轻声“嗯”了一下,“他换张脸,找个由头从大门都能进来……有没有密道,并不打紧。”
寝殿中忽然安静了下来。
檀邀雨方才的话似乎有理,可更像是她为了不让赢风随意通过密道进出这个寝殿而随意找的借口。
云道生第一次感觉心中惴惴不安。他知道檀邀雨和赢风之间必有一战。只是他们的战斗应该是为了选出更适合领导行者楼的人。而不是因此让行者楼内部分化。
子墨早就察觉了邀雨的不对劲。只是他也不希望赢风可以在邀雨休息的地方来去自如,所以他沉默着没说话。
只有檀邀雨和赢风这两个当事人知道,他们之间要解决的事情,远不止竞争楼主这么简单。
檀邀雨刚由墨曜喂了半碗粥,拓跋焘便形色匆匆地赶到了。檀邀雨见他来了,粥也不吃了,摆摆手让墨曜退下去。
拓跋焘却直接接过墨曜手里的碗,吩咐道:“下去吧,朕来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