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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2 / 2)


一群人开始起哄,江邢扭头看她,把决定权给孟昭和:“要不,抱一个?”

孟昭和的视线越过他看向季风铃,她周边一群人没一个高兴的。孟昭和想到了自己那时候在厕所看见的画面,着实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吊着一个又勾另一个的,手撑在自己的椅子边,胃里还在翻江倒海。

强忍着反胃的小举动很明显,江邢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孟昭和摇了摇头:“不是身体不舒服,是看见你让我觉得不舒服。”

从小到大都被人拍马屁的江邢一脸错愕,长这么大他就从来没有被人这么驳面子过。这回他总算明白为什么会有‘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这么一句台词了。

果然,存在即真理。

他现在也挺想说这么一句话的。

-

江邢说孟昭和误会自己了,非要让她道歉。

他那没有在话剧里表演出来的演技在这里得到了释放,一副胃口全无的样子:“我当时还觉得你是个女仔,脸皮薄主动替你当了仇恨值,结果你说对我反胃。”

他又说起季风铃莫名其妙拦在厕所门口那件事:“没办法,我不想引人瞩目,谁能想到我默默无闻,努力的低调,这也收敛不出体内的星光万顷,风沙掩盖不了珍珠的风光,使得她们闻风赶来。”

孟昭和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没感情的道了歉:“对不起,请你喝饮料。”

那已经过了一夜被遗忘了些许的感觉再一次爬出江邢的记忆库,那饮料带来的反胃感,差点让江邢真的吃不下午饭了:“你这回看仔细点买可以吗?”

孟昭和夹了一块鸡肉,埋头开始吃饭:“知道了,可乐行了吧。”

‘大小姐’知道了她下午早放学,就是要去参加竞赛队训练也不需要那么早,下了圣旨非要孟昭和在讲座中途给他送过去。

孟昭和拎着味道最保险的冰可乐去找了他。

‘大小姐’坐在会议中心外面打Switch,不知道是什么游戏能让他放弃斗地主。

阳光从会议中心巨大的采光玻璃中投进来,江邢坐在能遮阳的柱子后面,一个影子率先落在他脚边,一抬头顺着黑色的帆布鞋往上,一截笔直的小腿,再往上是泛着粉色的膝盖,大腿淹没在百褶裙裙摆下。

孟昭和把可乐递过去给他,游戏打到一半,暂停了会影响这一刻的手感,江邢眼看就要通关了,没接,叫孟昭和放旁边。

麦克风扩大的声音从会议中心的后门传出来,孟昭和把可乐放到他左手边:“你不用准备一下吗?”

领带没系,稿子皱巴巴的被他垫在屁股下坐着,昨天特意熨烫好的外套就随便的搭在他腿上,一个袖子还拖到地上。

“还早,要我准备的时候夏令会出来通知我的。”江邢用最后一丝血溜死了关卡里的大boss,伸手去拿旁边的可乐,隐隐记得刚刚匆匆一瞥看她腿的时候看见是一瓶可乐。

没长心眼,没仔细看。

一口喝下去,甜度和口感让他点吐出来,手一抖,撒了一点在腿上的外套上。

“谁喝可乐喝可口的,还是无糖的?”

江邢手上都是可乐,拿了瓶子远离了他的外套,想起身去洗手,但是腿上的Switch和外套限制住了他的动作。

孟昭和识相,不用他说帮他把腿上的东西拿走,他起身往厕所走,孟昭和捏着被他垫着坐在地上的演讲稿一角跟了上去。

只是可乐,洗掉手上黏腻的感觉就好。

夏令出来看他还在不在,要是跑了她就完了。通知他:“再过半个小时就到你了。”

江邢甩了甩手上的水:“知道了。”

看着才喝了一点的可乐,江邢拧上瓶盖放在了旁边。孟昭和在洗手池旁帮他收拾了一下外套上滴到可乐的地方,在吹手的烘干机下吹了一会,把外套搭在通风的栏杆上,天热太阳也好,很快就能干。

半个小时,他靠着栏杆开始斗地主,孟昭和拿着他的外套在接受光合作用。已经不是盛夏的毒日头了,暖意还在,拂人面,听樟树叶摩擦,只觉得惬意。

孟昭和被风吹出一股倦意,头发被吹起,在空中扬起又落下,有一缕发尾飘到了江邢手臂上。他从扑克牌上移走视线,偏过头,那缕头发调皮的擦过他下巴。

视线落在孟昭和的侧脸上,那是一张带着些攻击力的侧脸,双眸闭着,细小的碎发被阳光照成金色,她手里拿着自己的衣服,大约是被太阳晒得太舒服了,动了动肩膀,直了直腰板,转动脖子,没征兆的在某一刻抬眸。

像是某一间密闭的房间突然拉开的一条缝的窗户,灰尘在阳光中跳舞。也像皂角洗干净的白色床单,在经过一天的晾晒后残留的味道。或是在屋瓦檐上晒太阳的小猫,弓着腰在青苔瓦片上伸懒腰。

慵懒又妩媚。

“看什么?”孟昭和望着他。

她眼睛很漂亮,是一个特色。

江邢慌忙错开目光,手里点着要出的牌,恍然发现自己忘记这局出过哪些牌,还有哪些牌没出。

这种被抓包的事情没有什么撒谎,撒谎倒显得心虚:“看看你呗,看你怎么不讲话一直站在旁边。”

孟昭和趴在栏杆上,人往前倾,上半身悬在栏杆外:“托你的福,在感受没有课没有作业的休息时光。”

“你就是自己活太累。”江邢又搬出自己那套人生苦短,要及时愉悦的理论。

孟昭和检查着校服上洗过的地方:“我是活得明白。”

“我看你每天都赶作业还要搞竞赛,你就是这么个活得明白法?活这么累?”江邢这把斗地主输了,他坑了队友。

“因为我得拿A*的成绩去申请我想要的学校。不光要有成绩还要有竞赛表现。”孟昭和摸了摸他的校服,留着太阳的温度,不湿了。

竞赛很累,但理想的大学很让人憧憬。

然后拿到一个好大学的offer,毕业后赚很多的钱,然后独立,彻彻底底的独立。

只要连胜开始输江邢就不玩了,关掉APP,点开另一个麻将APP。

他没有凌云壮志,没有鹏程万里的想法。

想退休,没上岗就退休。

躺在家里收房租,吃银行利息。

每天都干自己想干的事情,如果还有,那就是别像他爸一样死那么早。

阳光还正好,风也没有停,江邢手机里的游戏也再继续。

会议中心的后门被开了,夏令从里面探出上半身,通知他:“可以过来了。”

孟昭和把外套递给他,里面的衬衣套上外套之后有点乱,领带被他从口袋里拿出来,团在一起。

他们这个年纪大多都不会系领带,最多照着红领巾的系法。孟昭和怕他把领带结给拆了,拿过来给他松了松:“戴上去调整一下松紧就好了。”

他不急不忙的在扣衬衫扣子,捏着领带往上系,没系好。

孟昭和看不过去了:“你在给我表演上吊吗?”

抬手打掉正在‘折磨’领带的手,先把领子翻起来,调整好领带松紧再把领子翻下来。

不知道是护手霜还是喷在手腕上的香水味道。

甜橙的味道沁在江邢鼻尖,很好闻。脑子一抽,又问她:“你等会留下来看我演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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