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的妈!真人比荧屏上帅一万倍!”
梁砚也在玩手机,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手机屏幕,眉头轻锁,似乎在等人回消息,听到这些人激动喊话他懒懒一抬下巴也算打了招呼。
众人急急忙忙往里进,都想站梁砚旁边,哪知下一秒就听他说:“不好意思,我下去。”
众人:“……”
白激动一场。
心里失望,行为上却宛若众星捧月,心照不宣让出一条路。
电梯虽然不小,但让出一条道,也多少夸张了点。
不过梁少本人似乎走得很是心安理得,路过乔栖的时候,二人擦肩而过,乔栖目不斜视,正准备进电梯时,小臂上挎的小包忽然被人拽住。
她一怔,回头。
只见梁砚单指勾住她挎包的链条,桃花眼微抬,轻飘飘丢下一句:“锁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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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里安静得出奇,人人面色无异,却各怀鬼胎。
乔栖从电梯镜面扫了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几个女人,她们表面维持得自然无异样,眼睛里却要嫉妒地出血。
不就是梁砚跟她说了句话么。
至于么。
无语地收回目光,七楼到了,梯门应声而开,乔栖前脚踏出电梯,刚一转身,电梯里立刻响起阴阳怪气的对话。
“嘁。真会装。”
“就是,指不定心里多高兴呢。”
“啧啧啧,穿那么骚也不知道到底来见谁。”
梯门缓缓合上,议论声更加肆无忌惮。
“她不就是上次跟你拍广告的那谁——啊!!”
对话戛然而止,尖叫声响起。
所有人目瞪口呆看着梯门中间的高跟鞋。
是乔栖。
一个高抬腿将高跟鞋鞋跟卡在两扇电梯门之间,红外线感知到阻碍,瞬间再次打开。
乔栖慢条斯理收回长腿,甚至轻轻捋了下裙摆,然后才抬眼看向电梯里的女人。
“周穗渝是吧。”乔栖红唇轻启,“上次要是拿出这股酸人的劲儿,也不至于到手的广告词落到我手里。”
“你!”周穗渝脸色骤变。
乔栖懒地再搭理她,转身离开。
周穗渝旁边的女人主动给她台阶,“别跟她一般见识,咱们试戏要紧,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周穗渝咬牙,“没错!乔栖!可千万别让我抓到收拾你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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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栖对周导了解得不多,不多到什么程度呢。
她甚至不知道这位导演全名叫什么。
至于今天要面的戏,了解得就更少了。
她敢来,是因为那天拍广告的导演还不错,这个周导能坐上副导演的位置,应该也不差?
然而当她推开706房门时,直接愣在了门口。
包间里乌泱泱一片,烟味冲天,几个男人歪坐在椅子上,活像抽大/麻的案发现场。
乔栖甚至以为自己推错了门,还特意退出去重新看了眼房间号。
“乔栖是吧?”有人从烟雾里站起来招手,“别看了,就是这里。”
乔栖眯眼,勉强认出这人就是约她的周导。
“害!都是一群老烟鬼,刚刚还在聊戏呢,聊得兴起就没控制住。”周导又说。
这么兴起。
聊的成人戏啊?
乔栖不动声色打量所有座位,在别人出声邀请前,主动坐在距离门口最近的位置。
但是很显然,姜还是老的辣。
短短十分钟,乔栖已经因为各种理由被灌了酒。
她天生冷白皮,沾了酒精以后皮肤会透出一层落日坠河前弥留的余晖红,两腮也顺理成章停了两朵绯红的云。
因为视力不好微微眯起眼睛时,在场所有男人都被勾得摁捺不住。
也是这个时候,乔栖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是赴了一场鸿门宴。
网剧可能是真的网剧。
但是要靠什么才能拿到手,就是另一说了。
“乔栖是吧?”旁边一个说是制片人的男人借着说话的机会凑近乔栖,他脸上横肉一堆,眼睛挤出□□,说话时要去摸乔栖的手。
乔栖反应极快,身子后仰半寸,椅子跟着后撤,然后猛地站起身。
现场气氛瞬间僵了一秒。
周导脸色难看,“怎么了?”
乔栖深吸一口气,微笑,“抱歉,我可能要去趟洗手间。”
旁边制片人笑了,倒满了一杯红酒,重重放在乔栖面前。
因为动作粗鲁,液体震出不少,顺着桌面淅淅沥沥流向地面。
红色液体绽放在乔栖脚边。
制片人故意说:“咱们出来吃饭都是讲究规矩的,要想放水,那可得进够了。”
这话说得一点也不隐晦,现场男人纷纷笑出声,附和道:“就是就是,你刚刚那进的那些可不够。”
这意思就是不喝不放人了。
乔栖脸色冷下来,看向周导,“周导,咱们当初——”
“当初什么当初!”制片人一拍桌子晃晃悠悠站了起来,他端起那杯装满的红酒,不由分说往乔栖胸口怼。
乔栖一时躲不开,胸前瞬间全湿。
布料因为沾了水紧紧贴在身体上,胸前傲/挺轮廓更加明显。
乔栖呼吸一滞,差点要骂脏话。
偏偏制片人还不知好歹,忙不迭抽出纸巾,接机往她胸口摸,乔栖气上心头,拨开他的手,“够了!”
制片人本来就喝个差不多了,被乔栖这么一推,一时没站稳,双手摁在桌子上,碰倒了酒杯。
玻璃杯碎在地上。
“啪——”
一声清脆。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人推开。
所有人扭头看去,不知谁喊了声:“梁、梁少?!”
又是他。
乔栖趁机退后两步,单手捂胸,扭头也看向梁砚。
梁砚目光只与她对了短短几秒,滑至胸口时轻轻挑起了眉。
乔栖被他这不言而喻的细微动作激起一阵窘迫和恼羞,但是她深知眼下局势不利,梁砚也许能帮她解围。
于是乔栖贝齿轻轻碾了唇瓣,抬眼直勾勾盯着梁砚。
一双黑目里是毫不遮掩的委屈和求助。
可下一秒,乔栖就看到梁砚轻轻挪开了目光,然后听到他说:“抱歉,进错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