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桃麻溜的收住脚,转身就回来了,那就等着张大成说这句话呢。
不过面上还是一脸的无辜:“爹,我回来了,你还有啥吩咐?”
张大成勉强挤出一点带着狰狞的笑容来:“爹刚才想过了,还是大丫你考虑的周详!咱们张家虽然日子没何家宽裕,可也不是那低声下气的人家。”
“今儿个去何家要了饭菜带回家,传出去后,以后咱们家怎么出去见人去?只怕人人都要笑话咱们家人,为了一点吃食,几十年的老脸都不要了!你们丢得起这人,我可丢不起这脸!”
“你娘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心里没半点成算,你别听她的。就呆在家里,一会子让你娘给你拿两个番薯,你垫垫肚子也就是了。可别去何家丢人,听到没有!”
“不仅是大丫,还有你们,谁要是今儿个敢跨出这个门槛,看劳资把他的腿不打断!”
到底是要面子的人,张大成不肯承认先前自己也有些动心,自然将这黑锅都往赵氏头上扣。
赵氏听了自然不情愿,尤其是张大成居然还要单独给大丫两个番薯,这臭丫头也配吃?
倒是想张嘴反对,对上张大成冷嗖嗖的眼神,到底怂了。
心不甘情不愿的去屋里,开了粮食的橱柜,选了半日,才挑了两个瘦巴巴的番薯出来,丢给了张春桃。
张春桃也不嫌弃,能有这两个番薯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当下接过番薯,进去灶屋里,又在还没熄灭的灶膛里添了根柴火,将两个番薯给埋了进去。
然后洗了手,检视起晒了一日的棠梨树叶子来。
经过一日的日头暴晒,昨日还碧绿的叶子,已经变了颜色,水份已经被晒得差不多了。
照着这个情况,只要再晒上两日,应该就可以了。
因为担心二丫使坏,张春桃倒是将所有的叶子都检查了一遍,还闻了闻,就怕沾染上什么味道。
还好因为张大成惦记着这事,下午出门干活前,还吩咐三丫看着,不许二丫靠近。
倒是并没有问题。
这才放下心来,将这些棠梨树叶子都收集起来,端到屋里去放着,又怕有老鼠蛇虫爬了,还寻了个筐子罩了起来。
忙活完这一切,张春桃再到灶膛里去一扒拉,将那焖烧好的番薯扒拉出来,在二丫和三丫羡慕渴望的眼神中,颠着回屋去了。
这番薯按理说,留到以后说不准能救命,可家里二丫虎视眈眈,估计是留不住的,索性烤了但宵夜吃,也补补身子。
到底是吃了兔肉的原因,身子比昨日就更精神了些,躺在床上一遍剥着番薯吃,一边将脑子里的那个计划又琢磨了几遍,这才睡去。
因着有张大成的这话,张春桃接下来两日就没出门,只在家安心晒着棠梨树叶子。
两日过后,那棠梨树叶子就跟她小时候喝过的茶叶没什么两样了。
烧了一锅水,丢进去几片叶子焖了一刻钟,果然揭开锅盖,就是一锅颜色发红的茶水了。
这茶水要晾凉了才好喝,清热祛火。
张春桃洗出来一个干净的木桶,将那茶水都舀进桶里,放在屋檐下等着它晾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