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恬深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见陆韶城已经洗好回来了,正在摆弄吹风机,听见她的动静,他看了她一眼,拍了拍床,示意她过去。
纪恬深小跑几步过去,乖乖坐下,“你要帮我吹吗?”
“嗯。”他简单地应着,打开了吹风机的开关,呼呼的声音响起。
他修长的手指不断地在她发间穿梭,随着头发一点点变干变得柔滑,他的动作也更显温柔。
虽然吹风机的声音很吵,纪恬深的心里却异常的宁静,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妈妈给她吹头发的时候。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陆韶城的手指不厌其烦地捋着她的发,指尖碰着她头皮的感觉麻麻的痒痒的,让她上瘾。
直至,她的头发变得蓬松柔顺,他关掉了吹风机。
放好吹风机,转身回来的时候,见纪恬深一张小脸红扑扑的,仍然闭着眼睛,嘴角带着一抹孩子似的笑意。
他上前,捏了捏她的脸,“好了。”
纪恬深的睫毛抬起,眼睛向上睁着,看着他。
洗完澡的陆韶城,穿着浅灰色的长袖睡衣,半干的头发随意地捋在一边,不那么整齐,也削减了他身上的冷冽,俊朗照人,温润内敛。
与方才在陆爸爸房里那一个冷若寒冰,戾若凶兽的完全是两个人。
她喜欢这一刻的陆韶城,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爱人,触手可及的样子让她觉得很安心。
清澈的眼底涌出潺潺的暗流,她抿着嘴唇,小手伸向他的腰。
陆韶城凝着眉,抚开了她的手。
纪恬深嘟了嘟嘴,为什么一定等结婚呢?
反正她这辈子除了他也不会爱上别的男人了,她想完完整整变成他的人。
忽然,她星眸一闪。
陆韶城一颗一颗在解睡衣上衣的扣子,锁骨已经完全露出,胸部的风景隐约可见。
纪恬深抿了抿嘴唇,期待着他继续下去,想象着他褪去衣衫后身材,她的小脸开始发热,感觉周围的光线都变成了粉色的。
扣子完全解开了,陆韶城双手抻住左右襟,缓慢地褪下了上衣。
衣服从他的手上滑落在地的那一刻,纪恬深也愣了,方才的情潮一时退去,她的眼睛发紧,秀眉蹙起,心脏揪紧,钝钝地痛。
那紧致的肌肤并不似他的外表那样光洁,而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有几处圆点状的紫色疤痕,纵使她一个外行人,也猜出那是枪伤。
一道疤,是一次与死神的较量。
纪恬深无法想象,在她还不认识他的那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受着怎样的苦。
这些伤看起来都是有些年头了,可她仍然不敢轻易去碰。
陆韶城看着她轻颤的手,拉了她一把,把她的手放在了他腹部。
指尖触碰到那比寻常肌肤略硬的微微凸出的伤疤,纪恬深的身子颤了一下,咬了一下嘴唇,一张口就带了哭腔,“这都是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