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答案,他缓慢松了手,见女职员的身子倾斜,轻握了一下她的肩,使她站稳,复又大步前往大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阵骚动,女职员被围住——
“他是谁啊?”
“好凶的样子!”
“不过也好帅啊!”
“他刚才扶了你哎小沈。”
“他是来找余董的……”
“怪不得。”
姓沈的女职员恍如梦幻般点了点头,是啊,这真是一种奇妙的体验,明明那么寒森阴郁,上一秒像是要把她撕碎似的,下一秒就轻轻地扶住了她,仿若一个魔鬼与天使的矛盾体,却让人的心怦然一动。
只有电影里才有这样的人物吧。
安静的会议室内,只有那位做报告的主管流畅的声音回荡,一切都似乎井然有序。
门外突传来纷杂急促的脚步声。
会议室里的人听见,有一些骚动。
余梦露握着一支红色的签字笔,垂着眸子,并不说话。
“怦!”
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男人身上的风衣因为推门的动作敞开的前摆晃动着,配合着被风吹乱的头发,以及冰雪融化之后的潮湿,更增满身风尘之感。
未婚妻果然是重要的,就这么急不可耐地赶了过来。
他立在门口,沉黑的眸子里闪着凛然的锐气,双唇绷紧,使如原本就宛如雕塑的英俊脸庞,更显气势逼人,如同非洲草原上最危险的猎豹。
他几乎没有作任何停留,根本不在乎这个会议室里坐着多少人,亦或是有什么人,就那么直接地闯了进来。夏秘书上前阻拦,被他推到一边,踏上台阶,双手抓住余梦露的肩膀,用力往上一提,一个旋身就将余梦露抵在了会议室前方巨大的液晶显示屏上,短发晃动之间,他唇角一斜,瞳孔收缩,危险而骇然。
“我警告过你不要碰她!尼瑟,你是不是以为我现在从商,对你就会有所顾忌?嗯?”他说着,眉目狠然,余梦露的肩膀上传来一阵骨裂般的疼痛。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这个男人就像倾盆大雨一般袭来。
办公室里的人都站了起来,一时间骚动不已。
而从他们的位置看过去,台上那一男一女的姿式是极其暧昧的,也没有人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余梦露心中一跳,暗暗稳住心神,皱眉不解又无辜地问,“我碰了她什么?”
陆韶城一手拿出手机,对准她的眼睛,又马上收进口袋,就那么一手钳着余梦露的肩膀,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颌,“你别告诉我,这些照片是别人发给她的。”
余梦露却更加淡定了,甚至笑了笑,“不过就是些照片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不过,你真的误会了我,这些照片的确是从我手机里流出去,但不是我。”
陆韶城脸上写着不信。
“我丢了一部手机,还未找到,来商都那天在机场丢的。”
陆韶城的手并没有放松,阴沉地说,“你最好别让我查到你说了谎。”
余梦露推开了他,低声说,“阿川,看来你的小未婚妻对你并不坚定啊。”
陆韶城没再说一句话,转身就走,他要亲自见到纪恬深。
“陆韶城!你给我站住!”与会的纪富康突然出声,站了出来。
陆韶城的步子滞了一下,转身看向纪富康,那眸光里的冷意与桀骜是不被任何人驯服的。这让纪富康联想到那些照片,他果真就是一个痞匪!
“纪先生,有事?”
纪富康怒道:“你跟我的女儿谈婚论嫁,现在这又算什么?你到底把她当什么?”
陆韶城没有说话,转身离去。
纪富康追到门口,“我要解除恬深与你的婚约!”
陆韶城的步子停下,没有回头,语气冷然地说,“我和她的事情,不是你说了算。”
他已经走远。
纪富康气的有些发抖。
余梦露整理了一下衣衫,竟是迅速恢复了淡然,用一贯的轻淡语气说,“不好意思,刚才只是一个小插曲,会议继续。”
众人开始归位坐回去。
余梦露坐进椅子里,侧头看着纪富康,“纪先生,坐回去。”
纪富康铁着一张脸坐回了原来的位子上。
刚才那位发言的负责人又开了腔,继续做报告。
余梦露不着痕迹地摸起手机,给纪恬宁发过去一句话:“他走了。”
润生集团外面,陆韶城带着沈青与元修走出大楼,小张迎了上来,手里竟然提着一个大果篮和一束玫瑰花。
陆韶城凝了眉。
元修摸了摸鼻子,“刚才上去时我让小张去买的,总不能这么空着手过去。”
陆韶城眼睛抬了抬,“谁说还要去医院的?”
元修与沈青愕然。
“查清楚照片的事。”他丢下一句,径自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