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将在怀栾围场时有位蒙古部落的王爷进献了一朵碧月莲给李承策的事对她说了。后来孟瑶在猛兽林受伤,问李承策讨要碧月莲的事也对她说了。
陆月见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原以为这只是前人杜撰出来哄骗后人的,却没有想到这世间竟然果真有这样的一味奇药。
李承策一直微微的拧着眉头,没有说话。
难怪当时孟瑶看到碧月莲的时候竟然会那般的震惊欢喜。后来以为自己将死,还开口问他讨要那朵碧月莲,原来她早就知道这碧月莲配合着其他的药能解她体内的蛊毒。
她既然想解自己体内的蛊毒,至少说明她往后不想再受李承霄的控制。既如此,他肯定会帮她达成这个心愿。
只是,这药引会是何物......
李承策一边脑中想着这件事,一边将他所知的,有关孟瑶体内蛊毒的有限信息都慢慢的说给陆月见知道。
这些信息,还是那夜他审问海棠时得知的。
不过他并未告知这蛊毒乃是李承霄下的。因为他知道陆月见为人单纯,一旦得知给孟瑶下蛊的人是李承霄,只怕就会无意中说露嘴。到时要是让李承霄知道了就不好了。
陆月见凝神听着他说。等听到这蛊毒竟然是有人用自己的骨血养出来的,思索了一会,她才说道:“我以前虽然从未给人解过蛊毒。但我在有关这方面的医书上曾看到过这样的一段记载:这世间确实有人会用自己的骨血养育蛊虫。这样的蛊虫,一般都会下在对自己很重要的人身上,因为这样可以感应到对方的生死。而若要解这样的蛊,就要用到用自己骨血养育这蛊虫之人的血。”
所以这药引,其实就是李承霄的血?
李承策冷笑一声,搭在圈椅扶手上的右手慢慢的收紧。
想不到李承霄竟然这样的在意孟瑶。给她下蛊为了利于控制她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其实也是担心她会死的吧?
那他就更要断了他们两个之间的这一层关联。
于是次日上午,信王府中就有三名东宫的内监过来,说是太子殿下染病在床,请信王过去一见。
李承霄对此自然不信。
明明昨日殿中议事的时候他见李承策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忽然染病在床了?
而且李承策即便染病在床,又何必要见他?
又想起他曾在史书中看过,有君王借口自己病重,让人唤了某某权臣进宫,然后关上宫门,瓮中捉鳖的事。
这般一想,就越发的不愿去了。百般的找理由推脱。
但可惜为首的内监听了,却是寸步不让。甚至还笑着说道:“信王母妃的棺淳现在尚在地宫,未及下葬。算算日子也到了张贵妃的祭日,不知今年信王是否会前往拜祭?”
自己母妃的祭日,哪一年李承霄会不往拜祭?李承策如此问,表面上看是废话,但李承霄明白他话里隐藏的意思。
母妃一生的心愿,便是死后能入帝陵陪葬。虽现今父皇依然在世,但据上次他去紫阳山却未能见到如愿见到父皇一时来看,只怕父皇的行动颇受李承策的限制。
李承策监国这几年,虽然名义上还是太子,但实则与皇帝无疑。若往后父皇驾崩,他的母妃能不能陪葬帝陵,很可能就只是李承策的一句话罢了。
李承策竟以此事来威胁他?
李承霄怒不可遏。
但是显然李承策很成功的拿捏住了他的软肋,所以即便他此刻再不想去东宫,也只得随同那三名内监往外走。
等到了府门外,竟然看到外面另还有两队手执兵器的侍卫。
李承霄心中咯噔一声。
只是来叫他进宫罢了,何必要摆如此阵仗?这是怕他跑了?
但也只得翻身上马,在一众侍卫的拱卫下往前走。
等到了宫门处,照例是解下身上所有的兵器交给旁侧的侍卫。至于李承霄所带的一干侍卫,也悉数被留在了外面。
姜蒙担心李承霄,上前两步,悄声的问道:“王爷,是否需要属下回府调几队王府侍卫过来?”
李承霄转头看着名义上说是一路护送,实则是一路押送他过来的那两队侍卫,冷笑一声。
“不必。”
他人都要进东宫了,姜蒙再回去调府中的侍卫过来有什么用?难道仅凭着他王府中的那几队侍卫就能攻得进东宫,将李承策杀了么?
若此举果真有用,那他早就用了,何必要等到现在。
不过他并不担心李承策今日叫他进宫是为了取他的性命。
一来他近期并没有做任何让李承策心生忌惮的事,二来,他知道李承策想在朝臣和世人面前为自己树立一个宽厚仁德的形象,不至于现在父皇还在世就急于取他这个唯一手足兄弟的性命。
便昂首挺胸的走进了面前长长的宫门通道中。
作者有话要说:策哥:暂且不要你的狗命,要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