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榭快步上前道:“方主薄,莫要多礼。”
“多谢大人。”方子
安站直身子道。
郑榭看着方子安沉声道:“方子安,本官早闻你名,一直说来见见你,一直没腾出空来。今日,可算见到了。”
方子安沉声道:“不敢,下官一介微官,怎敢让大人牵挂在心。”
郑榭双目炯炯看着方子安道:“那可不是这个话,你是我火政衙门第一个殿试一甲进士,那是我们火政衙门的光荣。本官知道,这对你而言或许心中有些不高兴,但对我火政衙门而言,却是朝廷重视的表现,是值得高兴的。本官一直想来跟你谈谈心的。”
方子安拱手道:“大人不用多虑,下官并无不快。”
郑榭点点头道:“这事儿回头再说。此次本官来,是想问问昨夜发生的事情的。本官接到禀报,说夏良栋夏大人昨晚死于大火,是也不是?”
方子安忙道:“禀报大人,下官刚刚从火场回来,恐怕这消息是真的。虽然尚未最后验证消息的准确性,但是几乎可以断定夏大人死于昨晚的大火了。不但如此,据下官听临安提刑司的人说,恐怕我临安防隅军衙门死于大火的不止夏大人一人,那些死者中怕是大部分都是我们防隅军衙门的人,是夏大人的手下随行人员。”
郑榭紧皱眉头,脸色阴沉的背着手走了几步,沉声道:“真是让人恼火的很。这夏良栋搞得什么名堂?怎地会带着人在那酒楼里被火烧死,简直不可思议。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方子安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了之前听说的夏良栋自称和火政官郑大人关系亲密的事情来。这位郑大人此刻表现的不是一种同係,而似乎是一种埋怨和担忧,但不知是为了什么。
“提刑司的人在现场勘查么?他们怎么说?”郑榭沉声问道。
“回禀大人,提刑司一个姓宋的提刑官在现场带着人勘查。下官跟他聊了几句,听他的口气,好像并不认同这是一场意外。那位宋提刑的口气,似乎是认为这是一场凶杀灭口案。”方子安轻声道。
“哦?宋翔亲口跟你说的?”郑榭皱眉问道。
“是的,那宋大人还问卑职平时跟夏大人关系如何。还问我,为何夏大人昨晚没有请我一起在张家酒楼喝酒。”方子安道。
郑榭皱眉道:“他真那么问?这也太露骨了,这厮想干什么?怎么怀疑到你头上去了。”
方子安叹道:“是啊,可能是觉得我们好欺负吧。想升官发财想疯了,硬是要把这事儿说成是凶杀大案,不就是想邀功么?便胡乱冤枉人,往我们身上泼脏水。我反正是一顿骂回去了,警告他不要血口喷人。不然有他好看。”
郑榭沉声道:“骂的好,你做的很对,绝不能纵容他们,敢拿我们当软柿子,休想。”
方子安躬身道:“多谢大人,下官还担心大人会责罚我呢。”
郑榭道:“怎会责罚?咱们防隅军衙门虽然是小衙门,但也不是随便被人欺负的,你做的对。”
方子安拱手道:“多谢大人,不过那个宋提刑怕是会一直查下去。跟个疯狗一样,怕是不会歇手。我真怕他给查出些什么事来。咱们衙门里有些事,之前夏大人做的有些不合规矩。他这么一查,怕是要掀个底朝天,这可怎么好。”
郑榭神色突然变得极为紧张起来。沉声问道:“夏良栋做了什么事不合规矩?你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