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这学期开始,养父突然千里迢迢来找他,宋清致就更迫切地想要改名。
养父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他每年都拿奖学金,开口就要,说这是赡养费。Beta在19岁成年,如今宋清致已经21岁,养父说:“中间两年没让你给家里钱,是体谅你。”
谁靠奖学金发财呢,交完学费就所剩无几了。养父要在学校里闹,好在那次被认识宋清致的一位教授给拦了下来,让各处管理上点心,所以后来几次养父就只能等在校门口。
过段时间要准备保研的事,宋清致想在那之前去改名。
“清致”这个名字是父亲取的,多年没有用,亲戚们也大多不记得了,宋清致想改回来。他隐约知道白寺要说的事,总不能两个人刚在一起没两天,他再突然说自己实际上还有个名字吧。
白寺的邀约,时间在晚上八点。
下午四点,宋清致就从实验楼出来,早早回宿舍换衣服。他平时的衣服实在拿不出手,不是文化衫就是校服外套,只能还穿那天白寺给他准备的除了西装的那身。
头发怎么都弄不好,于是放弃了似的看着镜子,莫名的,耳朵热了起来。
宿舍里的电话响了,对方自称是白寺派来的司机。宋清致便下楼,在校门口上了车。那是一辆很普通的商务车,但宋清致没有看出问题,他在几分钟之后要求拐道去点心铺子,司机却没有任何反应,反而散发出并不友好的alpha信息素的气味。
宋清致的手握紧了垂在身侧,心情不断往下沉。
商务车无端停下来,宋清致还没来得及开门,另一个alpha已经上了车。宋清致突然站起来要往外冲,养父一把拽着他往旁边掼,说:“真是有能耐了,连白家都能勾搭上呢。”
宋清致撞到了车门一角,脖子处“咯”的一声,他眼前一花,断断续续说:“我跟白家……没有关系。”
“可是我跟白家有关系呢。”养父把宋清致折近后座角落里,“白家那个少爷,让我带着你,把你送到他的成人礼上。”
成人礼……宋清致顾不得去想白寺竟然比自己小了四岁,脖子半扭向旁边,疼得眼睛发酸,试图躲开养父伸过来的手。
商务车已经上路,养父把宋清致的双手和双脚绑了起来,扯着他的头发往嘴里塞药丸。宋清致往外吐,养父撕开他的衣服,拎着衣服就往他的脸上抽,掐着下颚让他的嘴巴被迫张开,一下子塞进一把药丸。
浓重的腥味涌入鼻端,是信息素混淆剂,一种违禁品。
市面上有专属beta的催|情剂,但信息素混淆剂却不仅仅是催|情那么简单。它的使用对象不分性别,无论是alpha、beta还是omega,服用信息素混淆剂之后,都会产生一种高浓度甜香的类omega信息素气味。这种气味的催|情程度远远超过正常范围值,会让人陷入无意识状态,因此被检测定性为违禁品。
Alpha司机从后车镜里看到宋清致,不由又回头,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宋清致的脚踝说:“你这个儿子,腰细得像个omega似的,皮肤也白,啧。”
养父“嘿”了一声并不阻止。
ABO社会中alpha的数量稀少,又是大部分的掌权者,因此社会保障制度也明显向alpha群体倾斜。遗弃未成年alpha会被判刑,而养父有一对alpha双胞胎。
这些年给alpha双胞胎治疗,养父已经家徒四壁,欠了一屁股的债。为了躲避债务,他长期不在家,最近听说beta养子年年都拿奖学金,这才想要过来拔毛,没想到守株待兔到了白家的大肥羊。
他嘿嘿笑着说:“就八岁的时候做过性别鉴定,说不定当时鉴定错了,真的是个omega,值啊。”
信息素混淆剂的药效猛烈,宋清致的意识变得模模糊糊的,身体逐渐发烫,有无数小蚂蚁在皮肤上爬来爬去一般,四肢软得没办法挣扎,只能蜷缩成一团,他听到了自己发出的□□声。
再醒来是在白寺的怀里。
Alpha信息素混着酒味充斥了整个房间,白寺抱着他,解开将他的双手缚在身后的绸带。
“白寺……”宋清致的腿发软,身体前倾着往白寺的身上靠。
“我以为你不来了。”
白寺抓起旁边特别大的一束玫瑰,不知道多少朵,他又醉着,手里抓得不稳,无数玫瑰花瓣掉了下来。白寺又要去抓花瓣,食指指尖忽然一疼,被刺出了血。
“陆捡,我给你准备的,你没来……不是,你来了。”
白寺醉呼呼地将玫瑰送到宋清致的面前,宋清致伸出胳膊,但他没有力气,在混淆剂的药效下知觉只剩下密密麻麻的想要被触碰的酥感。玫瑰落到地上,宋清致含住白寺的食指,舌尖舔舐着上面的血迹。
“陆捡……”
Alpha信息素猛然包裹住宋清致。
宋清致说:“……我叫宋清致。白寺,叫我宋清致。”
“清清。”白寺将宋清致打横抱起,宋清致这才注意到自己原来是在一个巨大的箱子里,箱子四周散落着很多彩带你们知道怎么看的不要在评论区提虽然也没多少留言啦。
这一夜漫长,醒来已过正午,宋清致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滩泥。
他睁开眼,顾不得清理自己,直接走到镜子前。整面落地镜,后面是壁橱,里头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小型的摄像机。
电子摄像头很好排查,反而这种小型摄像机什么都没办法确认。是养父放的?又为什么放在白寺的房间里?还是……
他望了床上的白寺一眼。
翻出浴衣穿上,宋清致离开卧室,身体的不适感还没有消失,他只能静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试图整理昨天没来得及消化的信息。
门铃响了,客房部将白寺的衣服送了过来,宋清致说:“请问,还有别的衣服吗?”
“我们有专门为VIP提供的应急衣服,请问您需要什么式样什么尺码的?”酒店认房间号不认人,把宋清致也当做了客人,宋清致于是将错就错,要来了一身衣服,连鞋子都有,简便的跑鞋。
他在客厅里等着,听见卧室里传来声响,正要过去,却听见白寺的声音传过来:“什么人?昨天有人吗?卧槽……”
显然他发现自己没穿衣服,口气变了一下,“我想想是什么人啊……我什么时候说过有喜欢的人啊……对,前段时间遇到个很想睡的,对,我算是理解了牛牛说看一眼就想直接睡是什么个意思了……视频啊?滚吧,说个身价让我考虑一下……行,回头让你们看个够呗,爷的身材谁看谁羞愧。”
卧室里传来脚步声,接着是淅淅沥沥的流水声,讲电话的声音听不见了。宋清致在原地站了片刻,有些冷,他转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他的念头只剩下一个,怎么处理昨晚的那段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