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下的石桥河水面上腾腾的雾气浮动。遮住天空中的毛月亮。
爬伏的黑色山丘下飘飘摇摇点着几只火把。羊肠小道错综复杂篱笆扎起来的小院里头立着间茅屋。窗户上挂着雪白的蒜辫子和笊篱柴门上还贴着红褐色的郁垒神荼画像。
“喵~”
有猫爪挠动的门板的声音淅淅索索在寂静的夜里不太引人注意。
“吱哟~”
门户一松一道黑影趁月色朦胧一溜烟儿钻进了门里头。
“我都跟你说了这几天别来找我!怎么也得挨过那死鬼的头七啊。”
屋里头是个三十来岁留齐眉穗儿的风骚妇人眉眼打着妆脸腮发烫胸前的红肚兜撑得高高的。
她眼前是个高壮的男人两腮深陷塌鼻子鲶鱼嘴嘴唇上头稀稀拉拉有几根狗油胡子透着那么股子惹人生厌的油腻。
“我忍了好几天实在忍不住啦!今天就是天塌下来咱也得好好快活一把!”
两人抱在一起眼见是一副干柴烈火的样子。这又高又丑的男人把头埋在妇人的脖子上又啃又咬一脸急色。
妇人突地一把把男人推开脖子上还留有湿痕。
“才把那死鬼发送掉把村里的人都打发走、你这时候就过来要是让里正保长他们撞见你跟我都不要活了。再说人死头七回魂这举头三尺有神明的我心里慌。你还是回去吧!”
妇人低声劝阻男人却不依:“回去?今天就是说破大天我也不回去。那贾五活着就是个窝囊废死了我还怕他?来吧!亲亲宝贝。”
“呀~”
妇人惊叫一声男人一把抱住妇人把她扔到草席上头三下两下就解了粗布褂子两人床头打架一番恋奸情热的架势。
这旖旎光景间突然响起咚咚的叫门声这可把奸夫**吓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回事?”
男人惊叫。
那妇人眼疾手快掀起褥子给男人盖上自己披了件藕荷色的短褂子汲着绣花鞋走出来还不忘拿手指蘸了蘸舌头抹在脸上娇声娇气地:“来了~这深更半夜的谁在叫门呐。是不是孙嫂子把什么东西拉下拉?”
她说着从虫蛀穿的门洞里去瞧看不到脸只看到那人手里拎着两斤猪头肉是个拜访的样子。
这妇人一瞥嘴拉开门栓一抬头差点没把她吓死!
他那死鬼丈夫贾五就惨白着脸站在门外。两条腿全是污泥五官骇人!
“嫂……”
“妈呀有鬼!”
妇人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奸夫本来闷头在被子里心里慌乱一听门口叫嚷顿时恶向胆边生一把窜出了被窝抄起干农活的锄头跑到门口也没看长相照头就是一记。
那回魂的“鬼贾五”吃痛抱着头疼得满地打滚猪头肉也沾了一地的土。
奸夫可不管那多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这妇人也回过神来鬼魂哪里有影子?又怎么会被人打得这般抱头鼠窜。
等心神一收她才认出这人是谁心肠转了三转却没喝止奸夫拢着自己头发看那人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