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晚西扔好垃圾,又去便利店买了两盒肥牛饭,拎着往家走。
先是德源投资了她准备出演的电视剧,紧接着公司租的公寓就在赵独禹家对面,这若是说巧合也太勉强。
可白姐的态度,怎么看也不像认识他的。
她越想越无解,最后干脆放弃。
晃荡回家门口时已经是半小时后,刚迈出电梯,吴晚西就见自家门前站着个人影,高大挺拔。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你在这做什么?”
赵独禹正摩挲着下巴陷入深思,闻言转过头来,正要开口,低眸却望见她手中的袋子。
随即不赞同地指了指,“你就吃这个?”
“这个怎么了,”吴晚西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走过去,“有肉有菜还有卤蛋,营养均衡啊。”
她站在密码锁前,眼睛水汪汪地望着他。
果然就算年纪长大了,口味还是没变,赵独禹有些无奈:“这些都不知在冷藏柜里放了多久,不健康。”
其实很早以前,吴晚西就合理怀疑过他是不是养生节目的忠实观众。
在那个遍地路边摊的年代,每个学生都梦想着在苍蝇馆子或者麻辣烫车解决口腹之欲时,赵独禹从未参加。
并且对此表现出非常科学性的厌恶,进行学术性的抨击。
没想到这点至今未变。
吴晚西回忆着过去,输入着指纹开门,“那怎么办?喝西北风?健康绿色无污染,还能无限自助。”
她自嘲着进屋脱鞋,转身打算说拜拜,却发现赵独禹已经悄无声息挤了进来。
“谁让你进来的!”
质问对他显然没有用,男人熟练打开灯,在屋内巡视了一番,似乎在确定什么,而后安抚地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顶,“待会儿来给你送饭。”
不等吴晚西发怒,他适时退出。
只不过离开时,手里拎了个便利店的袋子。
生活真是要被他搅乱了,吴晚西气得把钱包摔到地上,想要逃避纠缠的同时又不争气贪恋这份温暖。
她天生就被刻了软骨。
对赵独禹怎么都狠不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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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屋门再次被敲响,吴晚西磨蹭着过去开门,果然还是他。
赵独禹嘴角始终挂着笑,见她脸色不好却视而不见,拎着两袋子食材主动脱了鞋往厨房去。
他以前是个冰块脸,无论吴晚西做多丑的鬼脸都能不动如山。
现在真是中邪了。
笑的人心里直发毛。
“我说,你也太自来熟了,”她倚着台面,手里被塞了个刚洗净的苹果,“我也没同意要吃你的东西呀。”
空荡荡的冰箱很快被分门别类的填满,赵独禹颇有成就感,投喂吴晚西这件事,他已经肖想了许多年。
然后冷漠的瞥了她一眼,“你也没少吃过。”
……这话倒是不假。
他当年是优等生又是贫困生,学校经常会定时发放些学习用品,老师们爱才,偷偷夹带私货,往里面塞些火腿啊,牛奶啊,水果之类的。
结果都进了吴晚西的肚子里去。
没办法,她那张嘴太能叭叭,如果不找点什么塞住,赵独禹根本没办法认真学习。
回想起过去自己的丢人行径,吴晚西小脸一红,彻底失语。
灰溜溜跑到沙发上捣鼓剧本去了。
新厨房没开过火,虽然临时买了点食材,可总有遗漏,赵独禹困于调料不全,厨具单一,最终也只做了两碗面。
浇头是香菇肉丁加煎蛋,盘着几根绿色菜叶。
香味飘满了整间屋子,吴晚西心里抗拒着,脚却不听使唤,巴巴地凑了过去,眼珠子差点掉进碗里去。
“端过去吧。”
赵独禹清冷的声音透露着忍俊不禁,努力这么久,终于从她脸色看出一丝熟悉的神情。
吴晚西双手捏着碗边,刚提起来就被人截胡拦走。
“有你这么端面的?”赵独禹皱眉,还是亲自动手放到了饭桌上,“走不几步就要摔倒地上了。”
她郝然,捏着耳垂委屈,“可是很烫啊。”
面条实在太香,她又饿的不行,矜持不到三秒钟便狼吞虎咽起来,腮帮子圆鼓鼓的,索性大着胆子问:“你现在不是很有钱吗?怎么还会住在这里?”
虽然这个小区也已经寸土寸金,但她见过的总裁都是住大平层或者独栋别墅了,哪有人在这买个一百来平的小三居室呢?
赵独禹闻声哽住。
不敢置信地抬头望着她,声音有一丝紧缩,“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吴晚西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像猜哑谜摸不着头脑,呼噜塞了口面条,“你好奇怪啊。”
从重逢到现在,他真是好奇怪一男人,性情大变不说,还总是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而且你以前不喜欢香菇吧,那时候吃香菇肥牛你都说臭死了,怎么现在口味也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