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白落地的一瞬间单膝跪地,背对着段干观石,手腕一转,承影剑自上而下擦过萧慕白的腰,直直的刺向身后。
虽未回头,却已然听到“扑哧”一声,剑尖没入血肉。
萧慕白一击即中,腾空跃起,倒身冲向了自己的黑马,半空中吹了个响哨,唤了声:“藏鸿。”
那匹名唤藏鸿的黑马嘶叫一声,向着萧慕白奔驰而去。待他落下坐稳后藏鸿前蹄站立,嘶吼一声。
萧慕白抚了抚藏鸿的鬓毛,一夹马腹,手中承影剑芒闪耀,随着藏鸿的速度,竟是一剑快过一剑地破开胡人的阵型,令主阵溃不成军。
胡军主将重伤,主阵已破,大军丢盔弃甲。
纳言世尤下令撤兵,护着段干观石一路逃跑。
烈日下的萧慕白,英姿绰约,掩不住的君临天下,王者之气,从他的周身蔓延开来。
突营刺杀段干将,独领残军千骑归。
这就是萧慕白……
这才是真正的墨王殿下萧慕白!
夏初看见他吩咐阮兆辉和黄伟洲各领一万士兵包抄逃兵,然后骑着藏鸿向他走来。
黑马戎装的萧慕白居高临下的看了眼夏初,然后朝他伸出了手道:“大局已定,我带你入城。”
夏初看着萧慕白伸过来的手,墨金色的流苏在袖口边旖旎的勾勒出一朵盛开的梅花。
欣长挺拔的身姿端坐在藏鸿的身上,暖暖的风吹起了他的衣角,荡在了藏鸿的鬃毛之上。
他凛然的眸光直视着夏初,似乎在等待。
萧慕白身后还在厮杀的背景和他此时云淡风轻的俊美容颜,形成了强烈的感官冲击,夏初看着他投在地上的剪影,慢慢的伸出手去。
萧慕白轻轻一握,拉他翻身上马坐在自己身后。
夏初有些局促的不知道双手该往哪里摆,只能抓了抓藏鸿的鬃毛,藏鸿嘶叫一声,嗤鼻喷气,甩头不满。
夏初头皮发麻,他这也是头一遭与人共乘一骑。
萧慕白拉他上马后也是蹙了眉,看着他无处安放的一双小手,正捏了几缕鬃毛。
萧慕白摸了摸藏鸿的脖子,又覆手掰开了夏初抓鬃毛的双手,放到了自己的腰上。
夏初还没来得及心跳加速,萧慕白已经打马飞驰了起来。
夏初抱腰的手刚想松开,随着一路颠簸,立马又紧了两分……
段干观石轻视韩阳城,自以为很容易打败守城军。
因而,他只让万余人巡视阵地。
为了防止各营出现混乱,他下令各营严格管束自己的部队,没有命令,不准擅自出兵。
段干观石刚才被萧慕白一击刺成重伤,胡军的所有阵势已经被墨王军挨个击破,士卒混乱溃逃。
这时胡军其余的部队,未得军令还不敢轻举妄动。
故此,无人主动支援纳言世尤那边的胡军作战。
桑汉明和段发元率领墨王军也是以前的赵家军,奋勇冲击,并一鼓作气打垮了段干观石的中坚军力。
这时候十六万胡军,才每个人都清晰的知道了自己的主将身受重伤。胡军各部队失去了指挥中枢,立即混乱。
阮兆辉、黄伟洲、桑汉明、段发元拉成了一个包围圈,大喊着冲杀之声,内外夹攻胡军,杀声震天动地,胡人的十六万大军迅速土崩瓦解。
溃逃的胡兵相互推挤,奔跑着相互腾践,伏尸百余里。
段干观石和纳言世尤的亲兵都吓得发抖,一路被追赶至边塞的河边,胡军士卒掉入水中淹死的有万余人。
护城河被尸体堵塞得几乎断流。
段干观石和纳言世尤等人仅带着少数胡军精骑,踏着死尸渡河才得以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