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文看着姚美珍无语凝噎,黯然泪下的模样,知道她是不会再开口了,便在旁冷哼了一声道:“看来你还是想见见自己的儿子?”
姚美珍骤然睁眼,怒瞪着秉文。
“不如我将他带下来,见见他阔别五年的母亲如今是哪般模样?”秉文戏谑了一句。
姚美珍的双眼由怒瞪变成了惊慌。
“再对他说道说道,五年前的那一夜,他的亲生父亲,被他的亲生母亲……”秉文还没说完,便被姚美珍声泪俱下的呐喊了一声:“别说了!”
“噢?那我还需要带他下来吗?”秉文挑眉,语气冰冷。
“不要,不要,求你了。”姚美珍哀痛欲绝的哭喊。
“那你便一五一十的都说清楚,否则……”秉文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冷笑出声。
“你让文淑先上去,我什么都告诉你。”姚美珍抬头看向秉文,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霍小姐,你先上去看看令弟吧。”秉文对着霍文淑行了一礼。
霍文淑心中极不甘愿,却还是依依不舍的起了身,步履踉跄的出了牢门,又一步三回头的向牢外走去。
秉文见状只好对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尽早上去。
待霍文淑的背影消失,秉文方才转身看向姚美珍道:“现在可以说了。”
“当年卓先德是皇上指派给霍天炀的太医,为他诊治了很多年。
甚为熟悉,私交也是颇好。
我与天炀成婚之后,他身体已有好转。
直到文康的那次满周宴,卓先德也来了。
因为他照料了天炀多年,宾客散尽之后天炀留了他单独畅饮,聊表多年来的治病之恩,让他如今得以身体健康,儿女双全。”姚美珍说到这里,不由的闭上了双眼,似是不忍回忆。
秉文也不催她,只是默默的立在一旁。
片刻后,姚美珍稳了稳心绪继续道:“然而那一夜,他们两个都喝多了,天炀醉倒在桌上,卓先德跌跌撞撞的起身,步履蹒跚的要回府,我见他快要跌倒,便扶了他一把。岂料,岂料……”
“他侮辱了你?”秉文皱眉,接下了她吞吐了半天,却说不出口的话。
姚美珍双目喷薄着怨恨,点了点头道:“就在天炀的身旁,我衣衫褴褛不敢哭,不敢叫,怕天炀醒来看到了也是解释不清,又怕惊动了女儿。那卓先德畜生不如之后突然清醒了过来,仓皇而逃。我只能含泪收拾了自己,扶着天炀躺在床上,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
姚美珍此时突然看向了秉文道:“我以为我忍辱吞声,这件事便就此揭过。谁知那卓先德半个月后又来了一次,我躲着没敢出来。可是,自那次之后天炀的身体便越来越差,他来的也就越来越频繁。有一次他留到了夜间,趁着天炀熟睡又对我……”
“霍天炀醒了发现了,卓先德便痛下毒手?”秉文听到此处,心中已然带了丝怜悯。
“那夜他没有醒,不过也差不多了。
他一朝得手后便欲罢不能,终于在某天夜里被天炀发现,慌乱之中他将天炀按倒。
我当时衣不蔽体,抱着身子缩在一旁。
见他拿针还不知他要干嘛,他便已经扎了过去,天炀惨叫了两声,他跌坐在一旁。
待我过去摸了鼻息。
才发现。
竟是气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