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月风挽还将之前所有的人手都砸在了这里,甚至特意从西域调了军队过来。
顾家军一则担心顾行云的性命,二则也顾及百姓的安危。
是以,相持数十日,也无法逼近一步,更别说突进城里。
夏初不懂攻城略地,在行军打仗方面也从未干涉过顾未易的指挥。
可此次,却一再禁止顾家军列队突袭。
顾未易明白轻重,对他的话不予置疑,可那些一直跟着顾行云的少将军,哪里见的了他这般受辱,偷摸组织了一次夜间突袭。
第二日,那三位顾家少将率领的一千人有去无回。
而城门外只是多了一汪黏稠如墨的血水。
余下的人,这才知道夏初并非危言耸听,月风挽这回不仅在城门处步下了毒障,并且在所有施展轻功可以落脚的地方都施了毒,且每一处换一种,不带重样的全是新奇的毒,就连绑着顾行云的那根绳子上都渗着翠绿的汁液。
夏初心中嗤了一声,这是算准了他会用轻功飞身前去救他,特意为他准备的礼物呢。
顾未易虽然知道不能轻易攻城,可眼瞅着这么一直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夏初前七日里没日没夜的捣鼓药材,后面连带的三日,连药材也不弄了,整日里一人一狐枯坐在城楼上望天。
第十日的时候,顾未易终是忍不住上了渑溪的城楼去找他。
“衣刀,你跟我交个底,到底有没有法子?”顾未易每次一急,脱口而出的称呼便是衣刀,闲暇戏谑之余,便会唤他小侯爷。
“有。”被风吹乱掩盖的层层叠叠乱发之下,夏初乍现的眸光,透着明亮和坚定。
顾未易顿时觉得连日来,压在自己胸口的一块巨石被移了开去,心神一松走到他的身边问道:“什么办法,我们要做些什么部署?”
点点见到顾未易靠近,从旁边的城楼上跃进夏初的怀里,对着顾未易龇牙咧嘴的竖起根根红毛。
夏初低下头去轻叩点点的眉心,它瞬间调换了姿势,在夏初怀间窝成个小红团儿。
“等。”夏初半边脸掩映在傍晚的霞光里,显得无比沉静,另半边没入黑暗,让顾未易看的不太分明。
顾未易被他如此简洁的一个字,说的面色一怔,继而语气又急促了起来:“等?都等了十日了还等?你究竟在等什么?”
夏初怀中原本安分下去的点点,听到他语气不善,原本趴到两边的耳朵又竖到了前面,两边的胡子因为龇牙而微微颤抖。
顾未易见夏初默不出声,对着点点恶狠狠的道:“再龇牙,将你给一锅炖喽。”
夏初一把捞回正欲窜出去的点点,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它听的懂,当心趁你睡着了在你脸上撒尿。”
顾未易刚想说它听懂个屁,便见着夏初看着远处的天空幽幽说道:“天,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