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乔昳出声打破了平静:“谢谢,等做好了我会挂起来,正好房间里也没什么挂饰品。”
说完这话。
他侧眸瞥向李钟郴,却引起了天雷勾地火的效应。
李钟郴嘴唇微微动了动,因察觉到乔昳盯着自己唇上看,更有些肆无忌惮地向前倾身。
距离渐渐靠近,乔昳眨了眨眼,稍稍退却。
他欲拒还迎地问:“……怎么会想到要做这个的。”
“因为以前年轻的时候,没给你送过这种小朋友才会互赠的礼物,”李钟郴嘴上回答,却不耽误他步步紧逼,“收到礼物我会有什么奖励吗?”
“你要什么奖励。”乔昳喘着气,对方硬实的胸膛马上就要贴及自己的身体。
“我不知道,”李钟郴找回了当初的感觉,“我不想跟你做炮-友,除非你……”
氛围恰到好处。
感觉一切都即将水到渠成。
好吧,这只是李钟郴单方面的遐想。
至少他认为这些天以来,自己没有过界、没有引起乔昳的逆反心理,他们从过去到如今,都是平等的,因此他希望只要对方说出愿意重新接纳这段关系的话。
——那么做些什么成年人该做的事,才会是顺理成章。
可偏偏。
姚同不合时宜地找上门来了。
“钟哥!姓李的!”姚同将门拍得砰砰作响,导致房间内马上就要接上吻的两人,如梦初醒地后移开身体,“我最后找你一件事就放你休息了!”
“……”李钟郴今晚简直游走在崩溃的边缘。
他恨不得掐死自己,一了百了算了,或者现在马上上山剃发成为和尚。
乔昳薄唇殷红。
听着屋外的声音,他后知后觉地挪开些距离,道:“我去给他开门吧,然后也该回宿舍睡了。”
李钟郴却丧失理智般:“不行,你就在这坐着等我,今晚别回去了。”
说罢。
他起身穿鞋,怨气满满地要去见姚同。
“姓李的……”门被打开,姚同在外边瞧见李钟郴那恨不得宰了自己的表情,当即吓了一跳,“我他妈耽误你嫖了还是怎么的?!”
“……”屋里的乔昳头痛欲裂。
“嫖你妹,”李钟郴只开了个门缝,“什么事?说完滚蛋。”
姚同跟他杆上了:“唉你说你这人,这也没到三更半夜的吧,不是在里边嫖那就是看黄片被逮着了,否则怎么会……”
李钟郴都快要猛虎落泪了。
他从门缝钻出来,接着闭上了门,随着咔嚓一声,里外的世界被隔绝开来。
“乔昳在里边,”李钟郴压低声音,叹了口气,“你怎么偏偏就这会儿来打扰我了?”
姚同惊了:“你俩每天晚上都一起睡的?”
“没有!”李钟郴气得想摸根烟抽,“快别废话了哥,我现在叫你哥总成了吧,什么事?”
估计是意识到了自己来得不凑巧。
姚同也不磨叽,长话短说:“郑小葵神了,还真让小苏成功把罗雨霁约出来理头发了,你说咱们这方法行不行得通?”
“通,怎么不通,”李钟郴皱着眉,“你到时候提前去把理发店的Tony小哥收买了,保证万事通。”
“我怎么就这么不信你呢。”姚同感受到了敷衍。
“你信不信我都得发表意见,这事我觉得还是可行的,”李钟郴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网上怎么说?”
姚同害了一声:“等着我给回应呢,罗雨霁不是关注了我微博嘛,我一直没回粉。”
“那你就先别回粉,”李钟郴成为人生导师,“让他感觉到咱们完全没因为这事受到半点影响,理发那天才不会暴露。”
卧槽。
姚同突然感觉李钟郴太特么牛了。
“可以啊钟哥,看不出你还挺有计谋的,”姚同又问道,“那我这几天就按平时的步骤来吧?多直播,以前在直播间说的话题也一字不漏继续叨叨。”
李钟郴点头赞成:“要是遇到粉丝问跟罗雨霁有关的事,就表现得特不在乎,当是在听玩笑就成。”
你来我往了几分钟。
姚同仿佛被李钟郴教授了一堂课,收获颇多。
直到他走了。
李钟郴才放心地要回宿舍。
可回到屋里,亲眼看到乔昳上半身躺在床上,腿却还落地,侧着身子眯上了眼,显然是困得顶不住睡着了。
“……”李钟郴内心感受到了平静,又忽而觉得方才折腾来去,对他俩都不太好。
最近训练量加大了。
超过十二小时的高强度训练时长,数据分析师每日会对选手的能力、心态、配合等指标进行记录,面对翘首以盼的全国赛,谁都不曾松懈。
甚至是姚同心里乱归乱,但真正训练时,诸王峡谷里的盾哥可始终都在状态上。
因此李钟郴难免叹了口气。
说是称呼对方乔队,但李钟郴自己才是名副其实的SVG领头队长,他不仅想要照顾好每一位队员,也想体贴自己心尖上的爱人。
给对方把拖鞋给脱了。
再横腰把乔昳抱起,掀开被子,将对方轻轻往床铺里侧上放。
乔昳睡眼惺忪,半睁开眼时显然很懵:“姚同走了?那我回去了。”
“别回了,”李钟郴按住他要起身的动作,“陪我睡一晚吧,就只是好好地睡一觉。”
估计是疲倦到懒得动弹了。
乔昳默然接受了他的提议,而李钟郴翻身上了床,在乔昳侧脸上亲了一下。
“晚安。”说罢,他关掉了灯,很轻松就陷入了睡眠中。
.
次日醒来。
成年男性该有的晨间反应,李钟郴自然也有。
只是他感觉自己好像顶到了哪里,依照本能蹭了蹭,颇有种梦境中才会产生的恍惚感,直到他睁眼醒来——
“李钟郴,”乔昳脸上红透,一副不甘心的模样,“你昨晚一直顶着我。”
“……”李钟郴霎时清醒透了。
这时天才初亮。
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像是要准备发生些什么。
可乔昳却中断了对方的一切念想。
他很清醒地对李钟郴说:“我这周末要去看Hans了,他一定没想到我跟你会处了这么多年吧,不对……准确来说,现在咱俩的关系只能说是同事。”
Hans是谁,原名其实应该叫倪瀚州,曾经跟乔昳在同一个福利院。
后来他们一起被美国家庭收养、又一同来到中国参加国际义工活动,而正是那次暑期义工项目,李钟郴认识了乔昳,倪瀚州的生命也止于那年。
“他如果还活着,跟倪娜茹兄妹相认一定会很开心,”李钟郴刚醒,脑袋还嗡嗡作响,“其实这么多年了……”
乔昳知道他要说什么。
这么多年了,愧疚也好、彻底放下了也罢,其实倪瀚州还在世的话也只希望我们能好好过。
“我还是会梦到他,”乔昳的声音有些哽咽,“比如刚才。”
寒风呼啸,将窗户吹得发出怪异的声响。
恒星经过八十亿年的循环往复,可人类的生命,年复一年,也不过这短短的、甚至不及百年的时长。
李钟郴揽过乔昳的身子,突然不知该说什么。
他能感受到乔昳在轻微发着颤,试图用掌心抚向对方的背,安抚对方的情绪:“乖,不怕了,我在身边,做了噩梦应该马上把我叫醒的。”
他实在忍不住说道:“我还是陪你一起去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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