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来杀了他”
杨安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是一愣,可随即又觉得似乎也不意外。
杨安一直以来都给人挺神秘的感觉,长得帅,话不多,脾气不大好,虽然没见过他出手,但是看他那高大的身材和鼓鼓的肌肉,不难猜出他的身手不错。
这样的人,势必是有狼性的。
齐骁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看到捂着鼻子现在门边的伏凤,抬步向伏凤走去,想要带着他一起回房间。
“齐骁,可以么?”杨安坚持要个回答。
齐骁的脚步一僵,像被石化了似的。沉默了整整半分钟,才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杨安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绽起一抹艳丽的笑,声音低沉磁性,饱含愉悦,“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们要杀他我不反对,但是别在我的房间动手。”陈小萱嫌弃地看着刀疤男说。
沈安彤说:“我要看全过程,玩家死了身上的道具会掉落,我要确定可乐是不是在他身上。”
宋梦在边上小声地开口:“小胖子应该就是他杀的,他想杀我的时候手上拿着一根绳子,明显是想勒死我。”
“你的话最不能信。”沈安彤看着宋梦,眼神嘲讽,“你的账我待会儿再跟你算。”
宋梦跟只鹌鹑似的缩回去不说话了。
杨安拿开椅子,用扛麻袋的姿势把刀疤男扛在肩上,轻轻松松气都没喘一下,对着众人微微一笑。这笑容极为绅士,一点都不像待会儿就要杀人的样子。
杨安下楼去了,其他人全都跟了上去,就连宋梦也不例外。
伏凤扯扯齐骁的衣袖,小声劝道:“哥哥,一起下去吧……”
齐骁有些恍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低声拒绝,“我就不去了。”
伏凤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伸出右手拇指,细致地揉平齐骁皱得能夹起一支钢笔的眉头,漆黑的眼珠直视他的眼睛,仿佛能看到他的心里。
伏凤的声音轻柔,“哥哥,想在这个世界活下去,有些事情总要面对的。”
……
“是啊,总要面对的。”伏凤的眼睛有种安抚人心的魔力,齐骁沉重地叹了口气,揉揉伏凤的脑袋,拍拍他的背,“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
刀疤男已经被平躺放在了餐桌上,餐桌很大,放下这么一个壮硕的男人绰绰有余,一点都不逼仄。
田雪捏着裙边,脸色苍白地建议:“换个地方吧,这桌子明天咱们还要吃饭呢……”
杨安从厨房取出磨刀石和菜刀,一边磨着刀,一边绕着桌子缓缓走着。金属和石头摩擦,粗粝又尖锐的声音一下一下刺激着众人的耳膜。
“对待生命要有仪式感。”杨安的声音舒缓,像即将开始一场隆重的演奏会,“这里最合适。”
他满意地欣赏着手中的菜刀,骨节分明的手指像抚摸艺术品,轻轻抚过锋利的刀锋,弹钢琴似的游移到了刀疤男的脖子上,轻巧地点了两下。
下一秒,他猛地看向刀疤男,右手高高举起,肌肉崩张——
“咔——”杨安落刀很快,快到众人只听到了短促的一个声响。
还没反应过来,刀疤男的脑袋咕噜噜的从桌上滚落到地上,脖子切口处喷涌而出的动脉血,像自来水管一样,远远地能喷射到木屋的墙上。
一刀断头!
宋梦正巧站在刀疤男脑袋附近,兜头兜脑地被带着温热的血液喷了满身满脸。
……
“啊!!!”宋梦怔愣了足足3秒,看着自己温热粘腻的双手,瘫软在地上崩溃大哭。
她哭地撕心裂肺,她想要擦掉自己身上的血,但是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呜呜呜,这是噩梦么?妈妈……”
陈小萱默默上前,温柔地把这个可怜的小姑娘搂进自己怀里。
刀疤男死了,脖子切口上的血已经不喷了,只是潺潺地流着,屋子里漫延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他空间里的东西散落在桌上,杂七杂八有很多,浇花壶、绳子、游泳圈、电吹风、键盘……
显然刀疤男是专门杀新人的激进派。
他的香烟,和小胖子的可乐,也在那一堆杂物里。
沈安彤看着一片狼藉的餐桌,不赞同地摇头,“何必弄得这么血腥。”
杨安拿起桌边的抹布漫不经心地擦刀,瞟了一眼沈安彤,眉毛一挑问道:“这么说,你有更快更不痛苦的方法?”
沈安彤撇撇嘴不置可否,牵着田雪踩着咯吱咯吱的楼梯回房间了。
众人也陆陆续续地回去了,虽然宋梦私藏拼图的事情还没解决,但看她现在的这个状态,显然问不出什么东西了,左右人也跑不到哪里去,明天等她精神好一些,再问也不迟。
刀疤男的脑袋还在地上,双目爆瞠,眼球充血。齐骁踩着满地流淌的血液,捡起他的脑袋放回桌上,然后拿出针线,开始细致地缝合刀疤男的脑袋。
伏凤没有上前,抱胸倚靠在柱子上,看着暖光的灯光照在齐骁身上,神奇地柔和了他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