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宋子民来说官府的话无限接近于鬼话。
听的话就等于相信鬼话。
不听的话就要给鬼吃掉。
他们看似有两种选择实则只有一种选择。
他们只能选择交税。
但是今年的税交完了还要交明年的税这还不算最恶劣的最恶劣的是明年的税也交完了官府一看他们还有油水可以榨就说后年的税也提前预支了后年就不用交税了。
他们要是说到做到也就算了可偏偏他们从来不说话算数从来没有信守诺言纯粹就是在骗人。。
今年说明年明年说后年后年再说大后年年年预支年年背信弃义。
老农所在的地方被收税收到了十三年以后。
这还算是好的他还听说有些地方被收到了二十四年以后还有一个极端的地方听说给收到了二十七年以后。
那些地方的人基本上能逃的都逃掉了剩下来的基本上全都成为了家里有关系的地主豪强的佃户亦或是残疾的没钱的跑不掉的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忍受官府的压榨。
这些地方的财政和人口数据就崩溃的一塌糊涂官员连寅吃卯粮都办不到只能造假搞搞纸面税收数据搪塞临安朝廷。
反正临安朝廷也不会真的派人下乡来调查税收数据是否真实朝官们对于这些事情也是门儿清知道地方上现在糟糕到了什么地步强行追究的话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可以吃。
唯一可能追究的是皇帝但是皇帝哪里能得到真实的数据呢?
只要官员们沆瀣一气上下串通硬是要瞒着皇帝皇帝还就真的搞不清楚自己的国家到底有多少钱以及他自己到底应该得到多少钱。
他只能活在官员们为他编织的信息茧房内享受着只此一人所感受到的快感享受着国泰民安四海臣服带来的成就感。
就算偶尔有个有良心的官员不讲政治正确想要戳破这个繁荣假象皇帝还真未必相信。
就算怀疑又怎么样?
难道让他自己一个人去国库里数钱?让他自己一个人查账?浩如烟海一般的数字账册他想一个人搞清楚?
因为深深的明白这些道理所以不仅仅是临安朝廷地方上摆烂的情况也十分严峻较之临安有过之而无不及。
反正官员都是流官一任三年做完拍拍屁股走人谁也不愿意留在这种穷山恶水之地更不会想着做出什么政绩来于是这里就陷入了死循环, 破败不堪。
老农和他的同乡们被官府用各种手段折腾的家里是家徒四壁, 穷的荡气回肠, 强盗土匪来了都要仰天长叹掩面流泪直言狗官不给活路。
而现在农民军来了, 给他们分了田地分了房屋, 提供了农具和耕牛还有其他牲畜, 让他们得以安心生产。
不仅如此, 税收还那么低只有农税和临时的战争税, 他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赵玉成听得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南宋有些税他就算是在金国都没有听说过这岂不是说明金国在税收上都比南宋更柔和一点?
还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杀鸡杀鱼还要交税?这可真是闻所未闻。”
老农闻言苦笑连连。
“这算啥?小老儿听说就那个给收税受到二十七年以后的县连拉屎拉尿都要交税!”
“还有这种事情?!”
赵玉成给惊呆了:“拉屎拉尿还要交税?”
“都给吓坏了, 哪里听过这种事情, 但是这偏偏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