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们不接而是那群流民已经死了没人可以接回来了所以虽然他们非常难过却也不得不忍受。
这是绝对不能被净流入地官僚们接受的。
死人多了倒霉的是净流入地属于给他人背锅的行为在这种事情上善于甩锅精于甩锅也把甩锅视作官途正事的官僚们是绝对不会含湖的。
于是他们一边上表成都朝廷控诉那些净流出地官僚控诉他们逃避责任不来接人一边打算自己组织人手把流民给他们送回去。
护送什么的当然不可能调遣人手发给兵器用暴力手段将他们驱逐出自己的辖境内就算是最好的“送人”手段了。
而这件事情也被成都朝廷得知。
赵不息大怒下诏要求净流出地官员必须要把人都接回去并且立刻派出御史前往监督谁敢不接人当场免职。
净流出地官员无奈一边痛骂净流入地官员不做人事一边上表争辩然后准备花钱贿赂御史。
贿赂一个人或者几个人总比安顿几千人上万人要便宜得多。
朝廷那边随意湖弄一下就过去了真要把流民全部接回来几千几万张嘴巴可湖弄不过去那是要真金白银往里砸的。
这笔经济账他们还是会算的。
官僚们你来我往斗的开心各种针对成都朝廷做决策干预所有精力都集中在这件事情上算盘打的震天响却丝毫不曾在意过被他们踢皮球似对待的失地农民们。
农民们无法留在避难地被暴力驱赶离开之后绝望的发现任何一个县都不接纳他们到处都有凶残的武装队伍驱赶他们把他们赶来赶去连牲口都不如。
有些停留在荒野之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有些被迫回到原籍却发现原籍对他们的防备更凶残看到了就上来殴打、驱赶决不让他们回到自己的家乡。
这天下虽大却好像什么地方都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他们彷佛不属于这片天地、这个时代。
于是乎在洪武六年的寒冬与洪武七年初春这最寒冷的时节在这寒风瑟瑟之际流落在外的川蜀失地农民成批成批的饿死、冻死。
一列流民队伍从一个县走到另外一个县讨饭吃的过程中就有超过三分之一的人冻饿而死距离再长一点就有三分之二的人冻饿而死了。
队伍走着走着就有人一头栽倒再也没有爬起来过有亲人还活着的多少还有人围着尸体嚎几声没亲人的尸体直接就被推到路边。
也没人看也没人管就这样等着开春尸体会慢慢腐烂做一只孤魂野鬼。
川蜀之地虽然说素来有着湿热的气候但是入冬和初春时节该冷还是冷锥心刺骨的冷。
身着单衣、没有粮食可以吃的流民们大量大量的冻死根本看不到任何一点点希望任何一个地方等待着他们的都不是温暖的房屋和浓浓的菜粥而是凶狠的武装人员和坚硬的棍棒。
他们终究还是陷入了无边的绝望之中。
但是如此对待他们的武装人员和官僚们或许忘记了人在绝望的时候不仅非常凄惨、可怜也非常危险。
物理意义上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