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大哥,吃药了。”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年约14,5岁的女孩捧着一碗汤药走进来。
“恩,谢谢。”躺在床上的年轻人笑着道了谢,从女孩的手里接过汤药,撇了一眼碗里那黑乎乎的色泽,只是微微皱了下眉,一仰头,将碗中的汤药喝了个干净。
女孩立刻眼明手快的接了空碗,又将手中的蜂蜜块递了过去,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的年轻人,眼神里是满满的期冀。
接过糖块,虽然嘴里依旧苦涩,但是陆风却微微笑了一下,将手中的糖块塞进嘴里。然后摸了摸女孩的头,笑道:“谢谢你小雪,很甜。”
女孩满脸喜色,点头说:“那你好好休息吧,爷爷说再有两三日,你的伤便可大好了。”然后欢快的出了门,最后还不忘把门小心的带上。
房间里面顿时安静下来,陆风重新躺好,闭着眼,过了一会,实在是觉得有些甜的发腻,就嘎巴嘎巴几下嚼碎咽了下去。嘴里还沁着丝丝甜意,心思却飘到百八十里远。
躺在这间屋子里已有月余,至今,陆风还是觉得自己的遭遇有些匪夷所思。
数天前,他还在军队服役。身为一个国家军人,服从命令是他的天性,完成任务是他的本职,所以,在上次的行动中,大毒枭拒捕,以死相拼,而他近身相搏,最终被毒贩子拖着双双坠入悬崖的时候,他是没有一丝侥幸生存的念头的。
下坠的过程中,刮到无数个树枝,磕到无数块硬石,而他想的却是,他的抚恤金应该可以让母亲后半生过的不那么辛苦了。
等他再醒的时候,是有些诧异。自己居然没死!然后立刻想到的是,那个毒枭是不是也还活着?
本想立刻去勘察,却发现自己一动就像被几百头野猪踩过一样全身疼痛。
常年的军旅生涯让他立刻感觉到屋外有人,还没等自己动,外面的人自己推门走进来。等他看清来人的打扮,只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
来人是个年逾古稀的老头。发色有些花白,一身青衣——古装……
看到陆风询问的眼神,老头也不说话,只是坐在他身边,手指轻搭上他的腕部,眯着眼,静静的褛着自己的胡须。
陆风也不说话,他闭了闭眼,另只手使劲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嘶的抽了口气,再睁眼。白胡子老头还在……
“这位小哥,你受了很严重的外伤,又在冷水中浸泡过久,导致气血两虚,不过好在本身筋骨健康,只需安心调养几日,待到外伤痊愈,也就没什么大碍了。”白胡子老头睁开眼,摇头晃脑的做了诊断。
……
“这位大爷,请问,我这是在什么地方?”陆风终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只是长时间昏迷后,声音嘶哑低沉。
老头似乎对他还能说话有些意外,抬眼看了看他,答道:“此地乃张家村。”
陆风愣了半响,实在是觉得这回答完全没有解释自己的疑问。于是继续问道:“张家村是哪儿?”
老头似乎也被问住了,想了想,意识到这年轻人大概是想问具体的方位,答道:“此地临近天泽与苍狼部族交界处。”
陆风想了半天,觉得这老头说的话一个个字拆开他都明白,怎么连在一起就不理解了呢?
“天泽是什么?”陆风喃喃自语。
老头听到他的低语,好心解释道:“小哥流落此地时,装束奇异,想必也不是我大泽国民吧。只是老生曾遇苍狼族人也不曾见到有小哥这般打扮的……”然后,眼神扫到陆风的板寸头,有如福至心灵般眼睛一亮:“莫非,小哥是出家人?”
陆风脑中混乱无比,颤抖着问道:“这里还是地球吗?”
老头一顿,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老生一生行万里路,所到之地数不胜数,‘地球’却闻所未闻,难道小哥家乡如此隐秘,竟是连老生也未曾听过?”
此时陆风才真正觉得五雷轰顶,只觉得喉头一痒,顿时咳出一口鲜血,然后又陷入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