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旁的摊贩早被吓的退避三舍,连路过的醉汉都酒醒了。萧墨宸并没有看他们,一把抄起呼延昊扛在肩上,将他丢上马背,自已再跨上去,一甩马鞭,快速向将军府驰去。
福伯听到门房说萧墨宸返回,还扛着个人,立刻迎上去。
“将军?您这是?”福伯有些诧异。
“殿下回来了吗?”萧墨宸压低声音问道。
“刚进屋,估计这阵才躺下。”福伯也低声回答。
萧墨宸点点头:“将他安置在思过居,给他服软筋散,再找两个可靠但是平时不引人注意的家仆守着,避开殿下。”
福伯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刻低声答应。
萧墨宸把人交给福伯,随即离开。
陆风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躺在床上左右看了看,不意外的,房间里面只有自己一人。屋内早已经被收拾干净,枕边还摆着一套干净的衣物。
陆风勾了勾嘴角,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拿了衣服来穿。边穿衣服边哼哼着军歌,明显心情比较好。
刚出门,就看到小雪进了院子。陆风现在一看到小雪,不由自主的脚下转了三百六十度准备回屋,可惜对方明显看穿他的意图,提声唤道:“陆大哥!”
陆风头皮一麻,只得转过身来:“嘿嘿,小雪啊,你怎么又来了啊?”
小雪瞪他一眼,一把把他拉到院中石凳坐下,一手搭着他的脉搏一边问,我今日来了几次,你都没起,怎这么晚起?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陆风无可奈何的伸着胳膊让她问脉,一边满不在乎的答道:“睡的晚了,几乎天亮才躺下,自然起的晚咯。”
小雪皱了皱眉:“陆大哥,你现在还有伤在身,气血渐虚,再不注意生活习惯,恐怕你离久病不起的日子也不远了。”
陆风想了想,正声问道:“真有这么严重?”
小雪颔首:“你体内的药针十分霸道,被推入筋脉时还凝了内力,为的就是不被轻易取出来。本来应该每日用药才能保持你现在的状态,可是现在谁也不知道这药针当初到底用了什么药,现在我也不敢轻易尝试。”说罢脸上露出一丝悲色:“若是爷爷还在,说不定他还有些办法……”
陆风笑了笑,收回手臂,捏了捏小雪的脸:“别一脸忧愁的,你陆大哥福大命大,不会那么轻易嗝屁,总会有办法的。”
小雪瞪了他一眼,取出一个药丸递给他:“吃吧!”
陆风悲伤的接过药丸塞进嘴里,随便嚼了两下吞了。还没来得及再咽一口口水,又被强塞了一枚山楂到嘴里。
山楂酸酸甜甜,到是把嘴里的药味儿冲淡了不少,等陆风彻底咽了,小雪才露了个笑脸。
陆风赶紧谄媚道:“还是我们家小雪疼我!”
小雪完全不吃他这一套,瞪了他一眼道:“这药丸也只能固你气血,治标不治本,要想彻底恢复,还是得想办法把针取出来。”
陆风想了想,问道:“若是你来取针,能有几成把握?”
“取针并不难,而是针上毒性本靠走针方式维持在最弱,贸然取针恐怕毒性立显,若没有准确的解药,我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陆风沉默了一阵,随即叹道:“看来我还真得跟着大皇子进宫了,不知道宫里的众多臭皮匠能不能顶上一个诸葛亮。”
“既然你相通了,那我也不必再多说。”齐正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人身后,小雪连忙站起来行礼,陆风也站起来按规矩行了礼。
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陆风现在看齐正则都有种诡异的感觉。
他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一个相对简单的环境里,古代皇宫中的尔虞我诈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历史故事而已,如今真有活生生这么一个玩着谋略长大的人站在自己身边,陆风或多或少有些发憷。更何况,这人从十三岁甚至更小的岁数,就开始为了皇位步步为营,想想自己十三岁,最大的烦恼就是明天得早点去学校抄作业,别被老师发现。
这两种人生简直不在同一个段位上,陆风觉得自己还是别那么得瑟,别哪天真给他玩死了,自己还莫名其妙呢。
齐正则看着陆风行礼,虚扶一下笑道:“陆侍卫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拘束?”
陆风也没回话,站起来静候指示。
看陆风没接自己的话,齐正则也不以为意,做在石凳上继续问道:“昨晚陆侍卫休息的可好?”
小雪已经识趣的退了出去,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陆风听他问起昨晚的事,心里别扭的感觉更甚,之得说:“还好,多谢殿下关心。”
齐正则盯着陆风的头顶看了一会儿,忽而一笑道:“看来陆侍卫是心愿达成了,不然怎么才一夜,连说话的语气都和我的萧将军那么像了呢?”
陆风心中一凛,立刻抬头看向齐正则,齐正则正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陆风本来就不那么会玩心计,更加受不了别人一副挑衅的样子,一看到齐正则的脸,索性就豁出去了,他不是心思深沉么,既然这样,自己再怎么装也瞒不了对方,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当下嘿嘿一笑:“那还多亏殿下您的成全。”
齐正则也不谦虚,颔首道:“既然知道是我成全的,那是不是该报答我呢?本王可从来不做亏本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