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被骗走了三条腿,这次,被骗走了八百年的时间。
它一怒之下,疏通了河道,水泛滥了起来,淹死了很多很多的人。
它就在水下,看见了人的胳膊和腿,上去就咬住——所以梁冬经了它的血,看见的那些死人,身上都缺一块少一块的。
那些人可笑,还说什么渠神,要给它上供奉。
它当然要吃,可它不会原谅这些人——这些人,欠它的。
还有人想在这里修渠,门儿都没有。
修好了,它就去掀翻,有人下来,它就咬。
它什么也不怕,这个世上,已经没有让它害怕的东西了。
梁冬翻译完了,闷声坐在一边不吭声了。
程星河看他脸色不好,勉为其难的给了他一个辣条:“你也觉得这个东西可怜?”
梁冬接过来,却没吃,闷声说道:“小寡妇是不该死,可是——我奶奶,也不该死。”
我心里也是一阵发沉,不管是东海,还是万年渠,一旦发生了什么灾祸,倒霉的永远是老百姓。
我回头就去看那个渠。
而江采萍也跟着看——这个东西的来历是弄清楚了,可还有一样,按着江采萍的意思,那个所谓的“得道高人”,应该会把这个地方镇压的万无一失,也就是,那个鼋按理说是要长眠一万年的。
中间那个变故还没闹清楚。
不过,八百年前的事儿了,还上哪儿找原因去。
我回头就看着那个鼋,歪头让梁冬问问,这货打算以后怎么着?
梁冬欲言又止,显然不甘心,还想着给奶奶报仇呢,可他似乎也懒得跟我说,撇了撇嘴就看向了那个鼋。
接着就告诉我,说这玩意儿也挺疑惑,问我为什么这么问。
它是觉得,既然自己已经落入了人的手里,那就跟羊进了狼群一样,没法活着出来了,看的应该也挺开的,觉得活着也没劲,死了倒是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