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凑够了金筹,找个地方隐姓埋名,了却残生——活着,也就是怕让家里人断了香火,黄泉路上无人相送。
可谁知道命苦,金筹还没凑够,就得了这种病。
按理说,她没法做买卖,也就不用受摧残了,谁知道,偏偏世上真的有逐臭之夫。
有人品味古怪,对腐臭的躯干另眼相看,据说那种人心理不正常,连尸体都不放过,在我们现代人来说就是异癖,她刚刚好,专门能面向那种人。
可她身体都腐朽成了这样,哪儿还熬得住,就想求死。
结果被管事儿的发现,一顿折磨——用盐粒子,揉她身上的伤,用灯油,烧她的疮。
一方面折磨她,一方面唯恐她的身体好了。
今天她正受折磨呢,被蓬蓬头给拦住了。
蓬蓬头是个妇女之友,说什么也不许他们继续折磨铃姐儿,才发生了我们看见那一幕。
说到这里,铃姐儿大哭了起来:“真不如,一死了之......”
“求死的人多了。”小丫头子蹲在地上,抠自己胳膊上的烫伤伤疤,漠然说道:“可谁也死不了。”
因为——她们其实已经死了很久了。
但是魂魄,还在这里受永无止境的折磨。
白藿香平时不爱说话,但人伤其类,也忍不住问道:“那,你们想没想过逃走?”
“怎么没想过,可是......”那小丫头子低声说道:“但凡是逃跑出去的,人都没回来。”
好事儿啊。
而小丫头子接着就来了一句:“但是她们的衣服钗环,都被带回来给我们看,上面——全是血。”
这摆明是杀鸡给猴儿看,时间长了,谁还敢打这个主意。
我盯着她身上的伤:“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