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笙问：“那如果我们在这里死了，是真的?死亡吗？”
“好问题。”许轻舟已经爬到了床上，倦倦地打了一个哈欠，“也许你可以死一次试一试。”
洛云笙无奈，简单洗漱了一下?，去了床的?另一边躺下?。
天快亮的?时?候，一道诡异的?灵力?从油画的?水池中钻了出?来，直直地冲着许轻舟的?方向打去。
水池像是活物一样?，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房间里亮了一夜的?灯“啪嗒”一声熄灭了。
许轻舟察觉到灵力?的?靠近，没有睁开眼睛，任由这道灵力?打进了自己身体里。
等了一会儿，床的?另一边忽然传来了动静。
洛云笙从床上坐起?来，穿好了衣服，没一会儿就传来开门的?声音。
许轻舟睁开了眼睛，悄无声息地跟了出?去。
洛云笙顺着楼梯往下?走，明明房间是在二楼，楼梯的?长度却好像是没有尽头一样?，一共走了九层才终于?到了一个像是地下?室的?地方。
地下?室里摆了一圈油灯，一共四十九盏，其中大部分已经点燃了，火光微弱，被走路带起?的?风一吹，狠狠摇了两摇。
油灯的?中间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一张脸藏在阴影里，看不清面容，只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洛云笙的?方向，嗓音里带了一点笑意：“你终于?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想?要触碰一下?洛云笙的?脸。
伸出?来的?那只手筋骨优美，却泛着青白，像是刚刚从坟里刨出?来的?尸体。
真是一具完美的?皮囊啊……
还没等他的?手触碰到洛云笙的?脸，旁边忽然伸过来一把?锋利的?短刀，毫不迟疑地削掉了他的?三根手指。
手指“啪嗒”一声掉到地板上，断口平整，泛着死白的?颜色，没有半滴血流出?来。
手指的?主?人轻轻“嘶”了一声，目光玩味地望向不速之客：“好像不小心被发现了呢，怎么办才好呢？”
“好像不小心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呢，”许轻舟也学着他的?样?子，假惺惺地道了个歉，“那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一边说?着，一边顺脚踹倒了一盏没有点燃的?油灯。
这人好像没有见?过比他还神经病的?人，被噎了一下?，又看见?油灯被踹倒，终于?忍不住怒气?，冷笑了一声：“既然来了，那就留下?来给我点一盏灯吧。”
他断掉的?手指以一种几乎看不清楚的?速度重新?再生，长出?了泛着黑气?的?长长的?指甲，下?一刻，指甲猛地向许轻舟的?方向划去。
许轻舟拿刀轻轻松松地格挡了一下?，两个人不长的?时?间就拆了十几招。
等到许轻舟第三次把?短刀插进对方的?身体，对方看起?来却没有一点被伤害的?迹象的?时?候，终于?不耐烦了，把?短刀随手丢到地上，之间冒起?了幽蓝色的?火焰，打算直接把?这玩意烧掉。
旁边一直恍若牵线木偶一般的?洛云笙忽然动了，往旁边走了几步，随手拿了一盏已经被点燃的?油灯。
那鬼东西似乎是对洛云笙此刻的?动作十分忌惮，周围的?环境一刹间扭曲，等到两个人回过神来，发现两个人正站在狭小的?院子里。
没有似乎无穷无尽的?楼梯，也没有地下?室。
天边已经有些发白了，太?阳却没有出?来，而是渐渐飘起?了雪。
许轻舟拉了拉衣领，觉得没那么冷了，才问：“你什么时?候恢复意识的?？”
洛云笙看他一眼，一边把?人往屋里拉，一边回答：“我没有被控制。”
许轻舟似乎不意外这个结果，只是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没有被控制还敢跟着过去，洛影帝胆子真大。”
“既然他自己递了机会过来，我总不能不去看看。”洛云笙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知道你醒了。”
许轻舟没忍住，一脚踹飞了脚边的?一块石头。
说?的?好像多信任自己一样?。
他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了，换了个角度：“那你觉得我们看到的?那些东西是什么？”
洛云笙没有回答，反而是说?了另一件事?：“你知道林非前两年获奖的?那部片子是什么题材吗？”
许轻舟摇了摇头。
“是一部讲述多重人格患者的?片子。现实世界和精神世界来回切换，精神世界就是所有人格都住在同一间小房子里，他们互相竞争，互相残杀，也有可能互不相识，画面很破碎，像是一些片段的?拼接。”
这部片子以它的?荒诞扭曲获得了热衷于?所谓“深刻”的?评委的?喜爱，成为那次电影节的?一匹黑马，让林非这个原本在业内名不见?经传的?导演有了一点名气?。
当时?还不觉得，现在把?这件事?重新?思考一番，洛云笙才发现那部电影在圈子里被提起?来的?时?候从来都只有林非一个人的?名字，其他的?主?创人员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你看，是不是跟现在的?场景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