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懒洋洋的瞥了他一眼,“没兴趣,你自便。”
被拒绝的很彻底,小厮毕恭毕敬的将果汁放在两人中间退到一旁等着。
这人排斥自己的意思都这么明显了,男人当然清楚,他打了个响指,小厮从怀里掏出一张卡盘递过去。
“这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也当作是我们初次见面的见面礼,你今晚上大可随意,如果不够的话,上二楼找我。”
男人起身整理身上的衣服,看了眼少年之后,带着小厮往楼上去。
刚踩了两阶楼梯,他回头,炯炯有神的眼中看着沙发上未动的少年,舌尖舔舐过唇瓣,看着他冷清的小脸,下腹升起了一股燥热的火,蠢蠢欲动。
总之还是挺勾人的。
苏婧婧隔了大老远看到温黎和一个长相不错的男人说话,轻笑出声。
这丫头,哪怕是换了男装也还是有人过去搭讪。
黎漓和席沫浅都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惹震惊之后也只能听温黎的话去换了筹码跟着夏宸找个台面坐下安安分分的玩着。
期间他们也去看过,要想上楼需要有一定的条件,如果不是这地方的熟客,是不被允许上去的。
将两人想悄咪咪上楼的念头抹杀之后,夏宸带着两人开始投骰子。
对于她们俩来说也不用玩的太难的,能应付过去也就行了,单纯的比大小就可以。
半响之后,夏宸看着黎漓面前堆小山一样的筹码,用力的揉了揉眼睛。
这两人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这才一会儿就赢了这么多。
“开啊!”黎漓抓着骰盅对着赌桌上的人大叫,整个赌场都是人声鼎沸的,也没人会去注意这么两个小少年。
很显然,这两人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玩的不亦悦乎。
苏婧婧也双手环胸走到两人后面,看着已经乐不思蜀的小姑娘,淡淡然的凑过去提醒了一句。
“别太过了,我们这可是来办正事的。”
两个小姑娘听话的收敛了激动的神色,默不作声的从旁边拿了金色的小篮子将筹码装起来。
苏婧婧话音刚落,那边响起了声音。
“各位尊贵的客人,感谢各位莅临,鄙地不胜荣幸,接下来为大家展示今晚上的礼品。”站在高台上的人穿着笔挺的燕尾服,脊背挺直,恭敬的行了个屈膝礼。
“礼品?”黎漓好奇的回头看着站在高台上的男人。
“来这儿赌钱还有礼品赠送的?”席沫浅也感觉有些新奇。
苏婧婧无奈的勾唇,抬头饮尽了杯子里的香槟酒,带着三个小朋友走到温黎旁边站定了。
“各位请看。”
高空中分别降下来两个笼子,都用红布罩着,慢慢的降到了距离每个人头顶三米的高度。
和周围人的表情不同,两个小姑娘倒是很期待的看着“礼物”是什么。
两块红布放下来,两人错愕的瞪大眼睛,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笼子里面白花花的,刺人眼睛,两个笼子,一左一右,分别关了年轻的男女。
此刻他们身上只穿了简单的内衣裤,人群中有人的视线已经落在了笼子里的人身上,如同野兽盯上了食物,獠牙尽吐。
“这是什么啊。”黎漓捂着眼睛,“他们未免也太过无法无天了,那些可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商品,怎么能拿来赠送买卖的。”
“他们也并非全不是自愿的。”苏婧婧提了个醒。
黎漓放下手,看着笼子里已经有人肆无忌惮的看着下方的人,任意展露了自己的身子。
“他们这是?”席沫浅不解。
“这儿的人非富即贵,要是能搭上了,后半辈子也就无忧了,哪怕一个晚上就被抛弃了,也能拿到不菲的报酬。”苏婧婧抬手,意味深长的揉揉黎漓的脑袋。
当然了,其中也有被有特殊癖好的人带走的,下场可就没那么好了。
“小丫头,这个世界可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美好的。”
有光明的地方总是会有黑暗,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黑暗也总是滋生的更加猖獗。
这两个被宠坏的小公主,估计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见到这样的场面。
“尊严被践踏,被当成商品一样的摊开任人挑选,拿到的那份报酬,真的能满足他们吗?”黎漓始终不能理解。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你来到这里可以作为尊贵的客人游刃有余的肆意放纵,可是他们不一样,对于你来说这是生活,而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温黎开口,看着笼子里的人开口。
黎漓愣住了,看着笼子里任意舒展自己纤细腰肢,展露躯体的女孩子。
这些阴暗,都是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
“老规矩,这些礼物都会由今晚上的筹码最多的前十位客人挑选。”高台上的男人看着下方已经沸腾的人群。
能够成为笼子里的少男少女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无论相貌还是身段都是一绝。
再者,这儿来的人那个不是身居高位,这些人素来都喜欢将人不踩在脚下,而这些看上去柔弱的少男少女则更能够引起人的施虐欲。
“可是我在笼子里没看到姐姐啊。”黎漓有些着急了。
黎若冰被这些人给弄哪儿去了。
“别着急。”苏婧婧握着她的手,“再等等。”
“当然了,对于今晚上全场的赢家,我们另外有一份丰厚的奖励,各位请看。”
两个铁笼子被收起来,慢慢的从最间缓缓的降下来一个水笼,透明的玻璃四四方方的造型,透过晃动的液体,能够里面看的到一个穿着浅白色长裙的女孩子。
半张脸被精致的面具挡了,可是柔软的躯体和海藻一样的黑色长发足以吸引人的眼球。
这等级,一看就比刚才那几个要更高一些。
“这个可是我们迷醉开业这么多年来寻到的极品,无论容貌身段还是出身教养,可都是一绝啊。”男人说着台下的众人投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儿的人也都心知肚明,不同的人口味就不同,有的人喜欢清粥小菜缓缓溪流,有的人则是爱恋人家富贵花的波涛汹涌惊涛骇浪。
从前也有不少家里破了产的小姐投到这儿来的,那些从小就金尊玉贵教养长大的,当然和一般人家的姑娘不同。
所以这水池子里的姑娘,身份自然是不简单了。
果不其然,在场的大多数男人透着水雾看到了那半张白皙的小脸和露出的纤细小腿,摩拳擦掌,眼中满是贪婪之色。
毫不客气的说,口水都快掉下来了。
黎漓和席沫浅仔细的辨认了那半张脸,最终确认,“那真的是姐姐。”
两人有种灭顶之灾到来的感觉,黎若冰性子温柔,从小就恪守规矩,举手投足都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思想骨子里也传统了一些。
要是她醒过来发现自己被弄成这样放在这地方任人观赏,她会自杀的。
“最后我们这位极品尤物能够成为哪位客人的榻上宾,可就看各位的本事了。”男人说着按动按钮。
黑色的绒布降下来将整个水池子包裹的严严实实之后,慢慢的降落下来被人扛走。
“怎么办啊,我们怎么办。”两人又恢复了刚才急匆匆的样子,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团团转。
“那人不是说了吗,全场赢家能带走她。”温黎开口慢条斯理的吐出这句话。
既然赢了就能带走这人,还费的什么心力这是。
席沫浅和黎漓面面相觑,“可是我们谁都不会赌钱啊?”
夏宸扫了眼两人手上的小篮子,这满满当当的都快放不下了,有些人真的是天赋异禀,让人羡慕。
温黎揉揉眼睛,伸手从两人拎着的小篮子里拿了两个筹码出来。
“走吧。”
两人听话的拎着小篮子跟在温黎后面,
苏婧婧挑眉,地下世界的暗夜王者,这是要出手了?
全场赢家?苏婧婧轻笑,她第一次遇到温黎,这丫头就在S洲的地下赌城里,虽然不知道她出现在那地方的原因是什么,但是那晚上,她成了全程大满贯的赢家,最后素来不出面的赌场老板都逼出来了。
后来她才知道,传说中地下世界赌场的神算,是个什么样级别的存在。
这儿这些酒囊饭袋,怕是还不够她塞牙缝的。
这一晚上,可真是有好戏看了。
喧闹的大厅和二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开放式的露台上,捏着酒杯的男人站在高台上,左耳上的耳钉随着灯光闪烁光辉,他兴致勃勃的看着下方喧闹的人群。
视线迅速的捕捉到了穿梭在各赌桌中间的少年,他唇边轻,抿了口杯中的红酒。
男人背后正在打斯诺克的人握着球杆走过来,看了眼楼下。
“宁少,方才笼子里的有没有喜欢的?”
男人手上的滑石粉摩擦球杆,看着眼前的宁沐漳。
“没有。”
宁沐漳视线紧随下面的人穿梭,脸上笑意阑珊,“但我找到了更加有意思的。”
那男人轻笑,“那就祝今晚上宁少得偿所愿了。”
他说着探头,随着宁沐漳的视线往下看了眼,在见到赌桌前站定的少年之后,他愣了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手里的球杆一扔,拼命的揉了揉眼睛。
他这不是看错了吧。
再三确认了这不是自己的幻觉之后,他险些腿软的站不住,这不是要出大事儿了吗。
为什么,那个人会出现在这里。
宁沐漳的小厮从楼梯上上过来,看着自家少爷,有些难以启齿。
“少爷。”
宁沐漳轻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用了?”
小厮从口袋里小心翼翼的将自己刚刚才从垃圾桶里捡出来的卡片双手奉过去,“没有,他扔进垃圾桶了…….”
后面的三个字他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这个臭小子未免也太放肆了,居然敢把少爷给的东西扔垃圾桶了。
“啪……”宁沐漳手中的高脚杯断裂,面色阴霾的看着下方的少年。
“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宁沐漳,就没有搞不定的人。
小厮好奇的看着扔掉球杆奔走的男人,这是怎么了,跟看到鬼一样的眼神,这是有仇家上门了?
……
帝都,万家灯火通明,绚烂的灯光将整个城市照射的如同白昼,现代化的都市节奏飞快,这里,入夜之后的喧闹,是白日所不能比的。
席氏大厦,足足一百层的高度,足够俯瞰整个帝都灯火通明的景象,下方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而顶层的位置,却是一派悠闲的景象。
占据了整个楼层一半面积的游泳池内,两道身影从入水之后往同一个方向过去,男人矫健的身姿在水中展露,皎若游龙,和水中的鱼儿一样自由。
斐然站在泳池边上,男人站出水面的一瞬间他上前,恭敬的用毛巾给男人擦干净了水渍。
只着一条泳裤的男人身材精壮,纵使病了多年也丝毫不影响这具身体的美感,滴落的水珠随着男人紧实的肌肤滑落,随着他呼吸的动作,一块块腹肌线条分明。
席墨染穿好长袍过来给他递了杯酒,“听说老爷子挺着急的,连罗弗管家都派出去找你了。”
斐然最后将浴袍的带子系好了之后松手退到一旁。
“你那个大哥虎视眈眈的盯着他,这节骨眼上还能把你给叫回来,是想让你帮着镇压手底下那群人吧。”
两人并排躺在舒适的躺椅上,享受着夜风的浮动,看着远处灿烂的灯火。
“老爷子弥留之际,有的人已经忍不住了。”傅禹修摇晃着酒杯,看着内里猩红的液体悬挂在透明的杯壁上。
席墨染轻笑,傅家权势错综复杂,可拥有的财富和势力却是不知道多少人想要的。
这会儿正二八经的家主已是强弩之末,当然太多人蠢蠢欲动了。
可是这受老爷子青睐的小少爷,却并不是那么在乎,也是,就今时今日傅禹修的地位来说,也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辱的少年了。
“你们家小祖宗呢,这趟怎么没跟你一起回帝都来?”席墨染开口。
这话终于让冷静自持的男人脸上表情龟裂。
斐然站在后面,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两天前温黎小姐就在宁洲城失踪了,这人还把一向保护她安全的鹿闵给捆了。
现在人在哪儿都不清楚,少爷气的踩碎了两个茶几一个柜子,昨天就回了帝都。
“怎么,人跑了?”席莫染看着他的神情开口,险些笑出声来。
一向不近女色霸道嚣张的傅禹修栽在了一个小姑娘的身上就算了,这人这会儿还跑了。
“小朋友,总是要放出去跑跑的,锻炼锻炼才会长大。”傅禹修说这话的时候食指轻敲旁边的桌面。
他眯眼,只要风筝的线头紧紧攥在他手心里,无论她要飞到哪儿去,他都纵容。
这帝都是她肯定要来的地方,他就待在这儿等着那小东西玩够了自己回来。
“还真是天上要下红雨了,你不觉得你对你们家那小祖宗,太惯着了?”席墨染开口。
这人怕是已经捧那小姑娘捧得没边了吧。
“我乐意,你有意见?”男人眼尾上扬,侧目扫了身边人一眼。
“好好好,我知道了。”
席墨染举手投降,还真的是个心头宝,说都说不得。
助理将充好电的手机送过来,席墨染看着桌面上通篇的未接来电显示,霍然坐直了身体。
陌生号码的来电,但他也大概才得到,是谁打过来的电话。
果不其然,点开了短信栏,一堆信息跳出来。
看完所有的文字之后,席墨染收了手机看着身边的男人。
“你们家小祖宗这玩的可够野的,这会儿人在迷醉。”
躺椅上的男人睁开眼睛,坐起身体看着席墨染的动作。
“去看看吧,别玩了一个晚上给你带两个野男人回来。”席墨染起身。
席沫浅已经在短信里把事情经过都说明了,他太了解自己妹妹的性子。
典型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闯祸闯的没边了。
居然能从保镖眼皮子底下跑出去了,这会儿人直接跑迷醉去了,那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
更重要的是,居然还带上了傅禹修的小祖宗,还真是能闯祸。
傅禹修起身往房间内去换衣服了。
斐然愣在原地,温黎小姐到了帝都,人还跑到迷醉去了,那地方可是整个G国最大的地下赌场。
玩的可从来不是明面上的招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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