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弗点头,将文件递过去,“都是帝都几个企业的精英,生意也是做的不大不小的,日子过的不会差,重要的是没那么乱七八糟的,四小姐真的嫁过去的话,也能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越是权贵的世家,势力就越发的错综复杂,傅芷清这样的性子,只能往简单的人家去。
罗弗这次寻找,除了人品家世之外,也查清楚了家族内部势力划分。
老太爷这次,是真的想好好替这个性子柔软的孩子,寻个好去处了。
“斗吧,种什么因得什么果,真正无辜的人走了,这些已经被染了颜色的,再如何争斗,都已经是无所谓了。”
如今的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再也无能为力。
有些东西,是注定了的。
傅芷清身上被裹了一件深紫色的长款外套,暗色系让她原本就苍白的小脸,衬托的更加无血色。
她从主楼出来,却没有往湖边去,径直到了庄园大门口。
站在金钱树下面,傅芷清看着镂空的铁围栏闸门,灰暗的杏眼之中忽然就盛满了泪水。
“我什么时候,才能从这里离开”
从出生到现在,一共7003天,她好像被困死在这里了。
永远看不到头的虐待,永远没有希望的人生。
她像是被一个牢笼圈禁,到死都要待在这里。
看了半响之后,傅芷清转身,走到了一旁的四角圆亭内的椅子上坐下。
佣人将准备好的垫子给她垫上,“四小姐,二夫人吩咐我们要好好照顾您的。”
如今的四小姐,比从前要更加弱不禁风,好像风一吹就要被吹走了。
“谢谢你。”傅芷清点头答谢,“能帮我倒杯热水过来吗”
“我这就去。”
佣人走了之后,傅芷清低头,掀开了袖子,手臂上的青紫痕迹斑驳,这几天她虽然躺着休养了。
可是这些痕迹却也半点没有消散,刚刚傅芷宁下手,是下了杀心的。
沈轻一带着人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坐在亭子里掀开袖子的女孩子。
青紫斑驳,触目惊心。
要到主楼大厅去,这里是必经之路。
听到有人过来,傅芷清急匆匆的将袖子放下来,低下了头。
沈轻一带着身后拎着礼物的警卫员往前走,越过了亭子两步之后,他停了下来。
警卫员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将军走到了亭内,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圆桌旁边的女孩子。
“你是谁”
傅家对一个佣人,只怕也不可能那么刻薄。
傅芷宁低着头,没有说话。
沈轻一顾自在她身边落座,上下打量了女孩子之后,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嘶”
听到痛呼声,沈轻一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动作,另一只袖子掀开。
警卫员瞪大了眼睛,这姑娘的手上满满当当的都是疤痕啊,新伤旧伤,触目惊心。
沈轻一蹙眉,心里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你是傅家四小姐”
几乎已经是肯定了,傅家四小姐,是傅渊身边的女人生的,地位在傅家肯定比不上嫡出的傅芷宁。
傅芷清点头,依旧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楚面容。
沈轻一大概也猜到了,见了她三次,每一次身上都带着伤,不是嘴角就是额头。
这次好像更加严重了,从头上到手上,满满当当的都缠满了纱布。
这些伤口,绝对不可能是自己弄的。
尤其左手,似乎纱布上还在往外冒血,应该是刚刚才有的伤口。
“需要帮忙吗”沈轻一开口。
一旁的警卫员看到这小姑娘满身是伤的样子都惊讶了,这简直也太惨了。
如果不是车祸的话,怎么变成这样,浑身是伤,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这是第一次,有其他人问她,是不是需要帮忙。
像是抓住了某种希望的曙光一样,傅芷
清忽然两手抓住了沈轻一的手。
“你能带我走吗”
沈轻一愣了愣,看着面前说话急促却诚恳的小姑娘。
她整张脸红红的,像是哭了很久,眼眶和鼻子都带着哭意。
抓着他手掌的两只手,很用力,紧紧的扣住他的。
“我可以做任何事情,我会很多东西,只要你能带我离开这里,惹我做什么都愿意”
“要我做什么都行,我什么都可以做”
再留在傅家,她必死无疑
------题外话------
今天也是被大姨妈折磨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