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芷清口中的阁楼,是这么多年以来用作顾书兰休闲工作室的别墅的顶楼。
那里她平时会用作刺绣和传统手工的制作,除了会过去打扫的佣人之外也就是她一个人的出入。
顶层的阁楼却是佣人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因为钥匙只在顾书兰的手上。
斐然打开门锁进去的时候看着面前的房间,整个房间和寻常人想象中的黑黢黢的小黑屋不同。
整个房间仿照中古世纪的装修风格,墙上是黑色的描金壁纸,房顶悬挂的琉璃灯盏昂贵复古,整个房间都铺就了暗红色的手工编织地毯。
房间内整整齐齐的摆放了五个白色的实木柜子,有合拢的门柜和摆放陈设品的架子。
整个房间这么多年只有顾书兰一个人出入,自然打扫的工作也由她一个人来。
不过近期她似乎不得空闲过来打扫,柜子上有一层薄薄的灰尘。
斐然打开了灯之后手里的手电筒还是直射在架子上,不过架子上摆放的满满当当的东西似乎有了移动过的痕迹。
“有意思。”
因为得到了傅翰的授权的缘故,斐然自然也是肆无忌惮的。
所有的柜子都被打开,架子上摆放的物品有移动过的痕迹的也都进行了记录保存。
整个阁楼都是些零零散散的小东西,只不过如果这地方真的如此光明正大不用惧怕任何人的调查。
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是顾书兰自己保存钥匙,连同打扫都是自己进行,未免也太奇怪了些。
“斐然先生。”负责拍照的佣人叫了声。
斐然回过神来,好在夫人提前提醒了他,顾书兰那个人,心思缜密的程度无人能敌。
只怕不会留下对自己的把柄,所以这里肯定是提前做过清理了。
她能选择对傅翰坦白,几乎是笃定了所有人都抓不到她的痛楚恩。
如果要严格说起来,当初雇凶杀人的全过程,她都没有参与过,就算要追责也追不到她这里来。
再加上叶博文也咬死了和顾书兰没关系,无论是从深爱的角度还是其他。
顾书兰算是个能将人心拿捏到极致的人,知道如何利用。
也清楚多年的夫妻感情,傅翰一时半会儿不可能轻易相信她的为人有问题。
人的品格大部分都是在日积月累之中在别人的心里结成的固有印象在作祟。
“看样子什么都没找到啊。”鹿闵叹了口气。
斐然回头看着出现的人,站在原地未动,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
“夫人说了,再如何能隐藏的自己情绪的人都需要一个宣泄口,这个宣泄口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这么简单的被自己销毁了。”
所以从这里被带走的东西,顾书兰只怕暂时也不可能忍心下手销毁了。
“挪动的痕迹应该是最近的,灰尘也还没有覆盖上来。”斐然开口道。
这边按照温黎的吩咐寻找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很快被派出去调查的人就有了新的发现。
顾书兰稳坐在两人对面,哪怕气势上有所削弱,也断然恐惧害怕的神情出现。
“夫人,在先生的书房内找到了这个。”
鹿闵手里被白布整齐包裹的相框解开,那是一幅极其传神的肖像画。
画的是一家三口,夫妻两人怀中的婴儿尚在襁褓,一家人和谐幸福。
画像的最下方,落款是颜婳。
画像上的两人面部轮廓和黎琅华交给她的那张照片上一样。
这应该就是傅芷清口中提到的那幅画,也应该,是当初袁黜从温家带回来交给雇佣之人的那幅画。
傅禹修扫了眼那副浓墨重彩的油画,食指在沙发背上轻敲。
“这是书兰给我的画。”傅翰开口认下来。
几年前他偶然在顾书兰的阁楼外面看到的,当时她正在擦拭这幅画。
看到了他认出来之后,顾书兰便大方的将这幅画送给了他。
“根据佣人说的,前段时间太太曾经到先生书房内去过很长时间,似乎在找什么东西。”鹿闵环熊而立。
傅翰这个书法字画爱好者,这些年做的唯一坚持的一件事情,只怕就是在各种拍卖会上买画。
因此他光是放画的地方就有整整四个房间,连同了他的书房一起。
如此庞大的数量之下,要想找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顾书兰眸底暗流涌动,“这话是当年博文给我的,我只想寻个时间送到黎家
去。”
傅翰如今还是不可置信,他身边最亲密的人,却是一条杀人的毒蛇。
虽然他和顾书兰的确不如同寻常夫妻一般,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总是还有些感情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