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披着阿大的外衫回到了院子里,路上有人?对她指指点点,沉香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看见,闷头推开门。
她突然停下了脚步。
靠近门端放着两个铜脸盆,旁边的架子上晾着布巾,前面?两张木板床堆着杂物,后?面?那张阿九的床被褥叠的整整齐齐,而她的床那边依旧是一片阴影。
一切看上去都没什么?不同,沉香却感觉到了一股有些微弱的精神力在波动。
她闭上眼?,似乎是仔细的辨别着什么?,素白的手缓缓摸上了头上的发簪,就在她拔下的一瞬间,阴影处一声痛苦的闷哼,一个黑影踉跄的现出身形。
机不可失。
发簪脱手而出,破空飞去,黑衣人?见状不妙,身形飞快的扭转,却还?是左肩一痛,发簪深深的刺进?他的肩膀。
瞬间,头一阵眩晕,身体深处一种?极度的疲惫感传来,黑衣人?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嗓音沙哑:
“你居然下毒!卑鄙!”
“……”。
卧槽啊这是哪来的奇葩啊喂!
而后?,那黑衣人?在沉香冰冷的目光下,缓缓倒地。
沉香静静地立了一会儿,上前用力踢了踢昏过?去的人?,又下了狠力捻了捻他的手指,见是真?的昏过?去了,她才?松了口气。
若非刚才?出其不意的用精神力攻击他,哪里会如此轻松的放倒他。
沉香发泄般的踹了他几脚,而后?费力的把他拖到床沿,按了暗纽,毫不怜惜的扔进?密室。
沉香拍拍手,这才?喘着粗气,捏了把冷汗,去茅房解决了生理问题,又坐在床上平复了一会儿,在房间里找了些东西,才?按下机关,一跃而下。
黑衣人?趴在地上,整个人?摆成一个“大”字,沉香盯了他一会儿,手慢慢探向他的脸,揭开了蒙面?的布巾,露出一张有些苍白的脸。
这男人?约摸二十?岁的年纪,面?容倒是挺清秀。五官略显平淡,却架不住人?家白。
原来一白遮三丑,不专指女?人?啊。
沉香拿出麻布,把黑衣人?像一只抹布似得翻来覆去,来来去去捆了三圈。
她还?不放心,扶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把黑衣人?一把扶起来。
此时如一根直通通的木棍似得黑衣人?,依然昏迷不醒。
沉香给自己闲来无事做的小玩意点个赞,而后?毫不怜惜的卸了他的下巴,接着又卸了他的双臂。
在沉香目光落到他腿上时,黑衣人?终于被胳膊脱臼的剧痛折磨醒了。
顾南风从浑身剧痛中醒来,微微动了动,他就知道他遭到了什么?对待。
身体又麻又痛,下巴一动就是一阵剧痛。
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他从小到大最爱惜的胳膊被人?给她给卸了!
作?为?一个偷遍天下无敌手的神偷,有什么?比胳膊出问题让他更?吐血的?!
嘤嘤嘤,那天小乙找他,说什么?有人?建立情报局,问他要不要加入!
他怎么?做的来着?
一脸傲慢的端着他高人?的架子,扔给了他两个字,
“等着!”
他非要来看一下幕后?主子,他想着什么?来着?给她点小考验,主子识破不了他的小把戏,就入不了他的眼?,就打死不加入!
妈蛋,他干嘛多此一举啊喂!
卧槽啊这娘们儿特么?的太狠了!
眼?见着沉香的目光盯着他的腿,顾南风顿时觉得双腿一凉,他慌乱的望着沉香,使劲儿摇了摇头,眼?睛里布满了惊恐。
我滴娘哎,你可千万别冲动!
沉香眨了眨眼?,神色有些无辜,在顾南风拼命给他使眼?色中,终于开口,
“你想说话?”
顾南风拼命点头,她终于注意到他了,眼?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
沉香低头,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才?有些为?难的开口,
“不行呢,给你装上下巴了,你大声喊出来的话,这间密室不就曝光了?”
顾南风浑身一紧,立马拼命摇头。
我真?不会叫出来滴啊姑奶奶,这么?丢份儿的事,他巴不得谁都不晓得!不然,他绝世神偷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沉香却似没看见他的摇头,仍然为?难,
“你说是不会出声,可这痛苦,它就像三月的天儿一样,说好说坏,它由不得人?啊!你要是痛的出了声,我一年多来的努力岂不是功亏一篑?”
顾南风更?大力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