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都知道了?她在猎场上一个眼线都没有,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沈华年的眼底闪过一抹惊慌,随即一口咬定道:“你休要血口喷人,平日在府里疑神疑鬼还不够,你还要跑到猎场丢人吗?你的马出了问题,这关我什么事?”
她低头瞧见沈黛手上那只九公主亲手为其戴上的鸳鸯玉镯,咬了咬牙,一股强烈的忌妒如毒蛇一般噬咬着她的心。
沈黛收起飞镖,淡淡道:“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最清楚。二妹妹要知道,我今日不与你追究,完全是为了相府的名声着想,若我执意要揪出是谁对我的马匹动了手脚,她一定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说罢,她瞧了一眼站在沈华年身边的丫鬟,“你说是吧?我听说你叫珍珠,是二妹妹身边新晋的大丫鬟。提醒你一句,下次为主人办事的时候可要注意些,不要再被别人看到了。”
珍珠不敢作回答,肩膀因害怕而微微发抖,她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怎么会被大小姐给瞧见了呢?
沈华年脸色一变,狠狠瞪向珍珠,满眼责备。
沈黛不屑争执,与她擦肩而过时站定脚步,压低了声音道:“这支飞镖的出处我会查清楚的,到时候幕后主使的那个人,想跑也跑不掉的。”
沈华年冷笑一声,面容扭曲,愤恨的说道:“那你就去查啊,我看看究竟是你查得快,还是死得快。这次让你逃过了,算你命大,下次可就不会这么好过了呢。”
沈黛目光沉了沉,唇角微微扬起一抹笑:“好啊,那就走着瞧。”
年氏母女不是想尽各种办法要毁了她么?那她就见招拆招,看她们还能闹出什么名堂来!
下一步,年氏估计会与八皇子联手,要将她嫁出相府去,那她就偏偏不让年氏得逞——
不知大夫人想不想尝一尝“赔了女儿又折兵”的滋味?
……
是夜。
许是受伤失血加上奔波劳顿的缘故,沈黛早早的躺在榻上睡着了。
她刚洗过的头发还未彻底晾干,发尖微湿,散发着一股清淡的雪松幽兰香。
一道白影在窗外闪现,谢长亭推开窗,纵身一跃,进到了女子的房间里。
沈黛难得睡得这么沉,只是在梦中皱了一下秀眉,未曾醒来。
谢长亭眯起眸子,不漏声色,心里却暗暗道:这个女人是傻的么?身为个医者,居然连自己都照顾不好,险些压到手臂上的伤口而不自知!
他俯下身,扶正女子的睡姿,端起她纤细的左手,顿了一顿,在心里思忖——
她的伤处在上臂,究竟是把袖口挽上去好一些,还是松开她的里衣领口好一些?哪一种方法更不容易吵醒她?
或是直接拔剑划开她的衣服?
不妥。
谢长亭眉凝纠结,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发现忘了带安息香这种东西,不然可以让她睡得更死,那样就任他摆布了。
良久,他终于艰难的做了决定。
正要动手,原本乖乖掖着被子躺好的女子忽然呢喃道:“别走……别走好不好……”
她看起来很伤心,不知是梦到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