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一醒来,急忙开口问:“师父,谢长亭他人呢?他的伤势怎么样了?”
百里河捋了捋胡须,叹息道:“唉,世人云嫁出去的徒弟泼出去的水,还真没错,你睁开眼就找那镇远侯府的小侯爷,也不说问问为师这把老骨头赶来彩蝶镇累散架了没有……”
沈黛坐起身子,揉了揉额头:“对不起,师父,我又让您费心了,您这一路赶来辛苦了。”
百里河拂袖起身,“罢了,你我师徒之间何必如此客气。别担心,有为师在这里,你的那个小侯爷就算是掉进了鬼门关,为师也能把他给拉回来!”
“什么,难道他有性命之忧?”沈黛顿时双眼瞪大,一阵骇然。
百里河摇了摇头,“还姑且算不上,他虽然身中剧毒多年,又受了重伤,失血过多,但好在他体内有一股源源不断的真气护体,这估计与他所练的功法有关,倒是阴差阳错为他保命多年。在你醒来之前,他就来找过为师,特地看望你一眼,就带人回皇城复命去了。”
沈黛垂眸,“他还是不敢见我,可是脸上的伤还未好?”
百里河点了点头,说道:“小侯爷这般在意被你看到的容貌,想必你在他心上还是占了个特殊位置的。”
沈黛想了想,开口说道:“师父,我想找您老人家好好聊一聊。”
百里河说道:“你有什么想问的,想说就说罢,这里又没有别人。”
“您为何会赶来彩蝶镇?”
百里河意味深长的开口道:“贺兰骁的死讯传到了为师的耳朵里,又听说你和谢长亭那小子失去了消息,为师怎么会不着急?毕竟你可是老头子我唯一的徒弟,我不心疼你心疼谁?”
沈黛眉头一皱,说道:“那些在谷底追杀我们的杀手您也看到了,他们都来自天启国,我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他们了。他们数次对我穷追不舍,就像是我身上藏了什么秘密被他们发现了一样……”
百里河看懂了她的心思,“你在想什么,有什么顾虑,一并说出来便是。”
沈黛的目光中泛起一丝波澜,“我怀疑,我的身份与天启国有关,并且已经被天启国皇后得知了,否则她不会三番两次派人不远千里到大梁国皇城追杀我!”
闻言,百里河的目光暗了下来,黯然垂下眼帘,并未作答。
沈黛察觉到了他脸色的变化,追问道:“师父,一年前你救了我的命,又执意要收我为徒,带我一同来到太医署,您为何要对我这么好?在您隐世之时,世人皆传医圣百里河避世不出,悬壶济世……如今您出任太医署太师,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可有资格知道?”
百里河释然的笑了笑,“你这个小丫头机警得很,果真是什么都逃不出你的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