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雯子通透的说了句:“桃子,昨日买的那两只鸽子还没喂呢,这鸽子倔强的很,除了你和姑爷,谁喂它它都不吃。”
顾桃歌眼中亮光闪过,好啊,今天就去溜鸽子。
说做便做,顾桃歌让小雯子拿来了谷米,自己抓了一大把走进了院子里对着蹲在树上的相思红豆喊道:“相思,红豆,吃饭啦!”
那鸽子仿佛知道在喊他们,扑腾着翅膀飞了下来落到顾桃歌的肩膀上。
顾桃歌伸出手让它们落在自己手臂上,伸着手喂他们。喂着喂着她看着两只长得一模一样的鸽子面上露出一丝为难。
到底哪个是相思,哪个是红豆呢?
“小雯子,你说,这鸽子如何分辨公母呢。”
小雯子看了一眼那两只鸽子开口道:“小姐,你看这只鸽子雄赳赳气昂昂,双目有神,一定就是公的了,而另外一只则就十分温顺,一定就是母的了。”
顾桃歌看着两只鸽子,觉得确实是这样,便说道:“那我看出来了。”
等那两只鸽子吃得差不多了顾桃歌一挥袖将它们放回空中,想了想,眼中亮光划过,说道:“小雯子,你去拿纸和墨来。”
小雯子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桃子,你又想做什么?”
等顾桃歌将相思红豆的小红爪染进砚台里的时候,小雯子终于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顾桃歌将宣纸平铺在地上,让相思红豆在上面踩来踩去,不过半晌那张纸上就被踩得满是脚印了。
等顾桃歌做完这一切又将宣纸拿回屋子里拿起毛笔低头写了几个字。
相思红豆书。
写完顾桃歌抿了一把脸,留下一道黑黑的墨痕。
她道:“没想到相思红豆竟这般有才”抬起了头,她又道:“小雯子,帮我挂在苏叶言书房最显眼的位置。”
小雯子无奈的摇摇头,只好照做了,就是不知道苏叶言回来会作何感想。
等她挂好相思红豆的那副画再回到院子的时候,顾桃歌正蹲在地上逗鸽子。
顾桃歌见小雯子回来,露齿一笑道:“小雯子,你觉得昨天我们在逸仙阁见的苏叶言那个弟弟苏墨白怎么样?”
小雯子脚步一顿,尴尬问道:“桃子问这个做什么?”
顾桃歌拍了拍手站起来走到小雯子面前拉起她的手十分语重心长的说道:“我觉得,你们十分合适。”
小雯子连连摇头道:“桃子,小雯子就是一个下人,如何厚着脸皮去攀龙附凤,况且我听说那苏家的小公子和你一般大,我今年都二十岁了。”
顾桃歌却不依不饶,说道:“你是我姐姐呀,如何同下人相提并论,何况你没听过女大三抱金砖的说法么?”
小雯子仍连连摇头,顾桃歌见她不依,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心里却自有了一番打算。
是夜,南城白家。
南城白家举府上下一片灯火通明,钟鼓悠悠从府里传出。
今天这场宴席是为了给苏家长久合作和这次苏叶言亲自护送白家兵器去京城而摆的。
顾桃歌下了车,东张西望。
顾桃歌坐在了宴席上,依旧东张西望。
苏叶言忍不住掐了她一把,说道:“娘子看什么呢?”
顾桃歌被掐疼了,竟抬头幽怨的看了一眼苏叶言。
苏叶言被她看的眉毛抽了抽,淡道:“你是不是想回家?马车就在外面,我让人送你回去。”
顾桃歌闻言赶紧乖乖坐好,问道:“苏墨白没来啊。”
苏叶言道:“墨白从不曾管理过镖局一分,自然不会来。”
顾桃歌点点头,抬头间却见到一张熟悉的脸。
是那次在她二哥家睡觉的青衣少年,也是昨日在茶楼遇见的那少年。
那少年见顾桃歌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原来他也是白家的人。
白晃儿旁边坐着的便是那日欺负他的那彪悍青年了。
苏叶言和白家老爷客套完,一群翩翩绿衣的舞女款步踏进大堂。
顾桃歌拉了拉他的衣服小声问道:“做我们对面的那个胖子和那个青衣少年是谁?”
苏叶言侧过脸,微微低下头凑近她说道:“那个胖的公子是白老爷的长子,正室所出,名叫白君邪,为人十分张扬跋扈。那个青衣少年名叫白晃儿,妾室所出,在白家受尽欺压,性情阴郁。”
顾桃歌了然点头,突然微笑的站了起来,站起来之后又面露一丝惊恐,惊恐里还有那么一点惊吓。她指着白君邪,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啊!夫君,我想起来了,昨天就是他调戏我!”
她脾气是好,可是她也不是随随便便让人欺负了还傻傻的说没关系的那种人。
此仇不报,实在难解心头之恨,此时此刻虽非天时地利人和,但也唯有此刻能让所有人看清白君邪的真面目,反正他也奈何不了她。
当即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发生的变化。
白君邪脸色苍白,白老爷脸色铁青,白晃儿面上竟挂上一抹笑意。
而他的夫君坐正了身体,看着白君邪,正儿八经的问道:“哦?白公子,可确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