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幸村精市将手机关闭扔在了床头?柜上,自己?呆愣的坐在床边沉默了将近十分钟。
除了经纪人他没告诉其他朋友自己?退赛了,甚至连家人也都瞒着。
或许几天后他们会?从网络上知道他的消息,或许会?有人嘲讽,有人惋惜,或许会?有人打电话关切询问,或许会?有人来劝他振奋。
可那一切对他而言都是压力。
大概这就是人莫须有的自尊心,大约他心里还存着一分期待,迟一天公布这个消息就代表着还有一丝参赛的希望。
倔强、幼稚又可笑?。
想想和迹部?约好决赛场上再?见……
他自嘲的笑?笑?,他现在连顶着这副残破的身躯出现在别?人面前的勇气都没有,还谈什么?决赛。
鸢紫色澄澈的眸子定定地看着窗外,外面阳光正好,病房的位置紧靠着花园,透过明静的玻璃能?清楚的看见灌木丛蓊郁生长。
繁茂的白花点缀在烈日里迎风摆动,开得热烈,充满了青春的朝气。
耳边似乎响起?夏日的蝉鸣,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年少时在网球场上挥洒热血的画面,想起?了在立海大坐镇教练席位,守着一群不成熟的小崽子训练的场景。
青春、热血,对未来满怀希望,无所顾忌的往前冲。
可时间磨灭了年少轻狂,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们或迫于生计,或迫于家族的压力,或迫于毫无天赋的苦学最终离开了网球场奔赴其他的道路。
他曾经发誓至死坚守网球道路,如今他也要?和其他人一样做个逃兵,放弃热忱面对现实。
熹微的光打在他的脸上,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自嘲,面庞柔和清丽,近乎与?光融为一体。
那苦涩的笑?容看得忍足侑士异常心疼,他推门进去从身后抱住他,眼眶泛红,眼泪莫名?其妙的砸在他的肩头?。
泪水浸染他的衬衫,湿热的泪滚烫灼热。
“你哭什么??我都没哭。”他转过身,手掌捧着他的脸,拇指轻轻扫过他的眼泪。
“是我没能?保护好你,如果我能?够再?警惕一些,如果能?够拦住逃跑的他,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需要?放弃比赛……”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声音哽咽直至寂静无声,只有一双盈着泪光的双眼痴痴地看着他。
“你在想什么??我又不是因为你才受得伤,别?自作多情,我可没有原谅你。”他依旧是那副笑?容如同海水一般澄澈干净,平静无澜。也如同大海一般平静温和,包纳一切。
“粥凉了,我想喝热的,换一碗,我勉为其难的原谅你。”
他带着那碗凉粥离开,换了一碗回来,他已经熟睡。忍足侑士蹑手蹑脚出门,拉上门,手伸进在白袍大褂的大口袋里,拿出电话拨通了顾妃色的电话。
电话的那头?的声音依旧青春洋溢,仿佛带着用不完的活力:“哟~又打算给主上大人弄吃的了吗?”
他没有理会?她的调侃,直接切入正题:“你知道脑花的位置对吗?”
“脑花?你跟脑花对上了吗?啧啧啧,你以前不是不爱听吗?现在开始感兴趣了。难得难得,让我来猜猜,是因为主上大人吗?”
“……”
“啊呀,居然猜中了,听说你昨天遇上枪击了,还封锁了所有消息,我就觉得不对劲,看来实际情况比传闻还要?严重呀。”
“你说说你这是何必呢?你要?是不那么?激进冒险,也不至于……”
忍足侑士深吸了一口气,被她的聒噪吵的脑袋发疼,没忍住厉声打断:“我现在只想知道脑花的位置!”
随着那道声音落下,一股电流通过手机传达到顾妃色的指尖,受他的怒气所扰,指尖微微发麻:“这么?生气做什么?,啧啧……果然爱情才是最强大的诅咒,能?让你发脾气,不容易。”
“具体位置我也不知道,藏身的入口应该是在一片公寓,找到的机会?不大。脑花生性狡猾,不过,你也不是没有机会?,目前你有两个切入点。”
“第一,八十八桥血战。”
“第二,涩谷事变……”
他静静地的听她侃侃而谈,第一次没有感觉不耐烦,过去他对咒术界的事情不甚了解,对顾妃色的所谓剧透,拉郎配对不胜其烦。
可现在,他很想知道后续发展,他想要?知道有关脑花的所有讯息。
睡梦里,他再?度进入了宿傩的领域。
依旧是宿傩打得还不了手,被他一遍一遍的踹飞,一遍遍被他当成坐垫,坐在身下。
“啊~你没有天赋,这么?久了,还跟我过不了十招,本大爷劝你趁早放弃。”宿傩单手撑着下巴,嘴巴下撇,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啊……好无聊,比教训虎杖悠仁还要?无聊。”
这种呆在别?人身体里出不去的日子简直快要?疯掉了!
跟监狱没有什么?差别?。
“继续!”
“没见过你这么?找打的。”宿傩起?身,一脚踢向忍足侑士。
这一次他学聪明了,迅速闪开,横抱住他的腿,另一只脚踢向宿傩的小腿肚。
宿傩一时不察,腿微微弯曲,忍足侑士勾住他的腿,往外一拉,他的身体失去中心就要?朝地面摔。
“啊~小鬼,还算学聪明了点,不过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还完全不够!”宿傩胯部?旋转,带动着右腿踢向他的脑袋。
鲜血顺着他的脑袋滴落,面庞被鲜血侵染,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然而他的眼神依旧坚定,心里充斥着想要?赢一次的欲‖望,死死的抗住了那一记扫踢。
他还得给他媳妇炖脑花,还想完成承诺送村哥参加比赛。
他的手臂微弯擒住宿傩的双腿,手肘对准腿部?最脆弱的神经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