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身疤是她自己弄得。
是个有骨气的姑娘。
“你会写字吗?”
那姑娘点点头,起身去了外头,与那两个守卫说了些什么,等到木门再被打开后,那姑娘端了一个水壶过来。
她用指尖沾了水在木头桌子上写写画画,这里显然是许久没有人住了,桌面上积了一层灰。
那姑娘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指节纤细,皮肤很白,但因为常年做活,没有好好保养,显得很粗糙,手心也有少许薄茧。
彼时,迟迟不露面的太阳早已跃出云端,天光大亮。
木门是半开着的,刚刚来了两人来换班,所以现在在外头的是另一批人了。
外面很光亮,黎离抬眸,扫向外头,这间屋子应当是在小岛的半腰上,这里树木茂密,郁郁葱葱。
远处的海面上还浮起了不少青山绿影。
晃眼的金色、葱郁的绿色,撞了满眼。
她的目光只是停留片刻,心绪就被拉了回来。
那姑娘说她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了,不过这么多年来,这里的人都叫她阿牙,她要走了,中午还要烧饭呢。
不比外头,这岛上驻扎的人手多,可像烧饭的,洗衣的则是不够的,所以要是少了阿牙,就算别人不说,也会叫人觉得蹊跷。
毕竟每日都在的人,怎么今日突然不在了呢?
阿牙是个苦命的姑娘,七八岁的时候,被人拐走后,那些人用她来威胁她的父亲去帮贼人办事。
后来也不知晓事情成了没有,大概是没有的吧,总之她没有被放走,她拿火将自己烫伤了后,还发了几天高烧。
烧退之后,她捡回了一条命,可是容貌却是全毁了,脑子也烧坏了,健忘,还不记得之前的事。
她不知道掳走她的人是什么身份,但那群人终是没有要她性命,想来是她的父亲为了救她替这群人卖了命,那群人就算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叫她回去,也没有伤害她。
就这样,她浑浑噩噩地在这岛上过了将近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