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都是静悄悄的，黎离耳边只听到了风声和马蹄声。
夏日的风拂过面庞，带着湿润的泥土芳香味，吹在脸上，很是舒爽，可若是在冬日，那便只有刺骨的寒冷了。
黎离抿着唇，嘴角扬起，眼里亮晶晶的，悄悄转头撇了一眼顾铭，穿着一身黑色劲衣，坐得端正，双手握着缰绳，腰背挺直。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他棱角鲜明的下颚、微抿的薄唇，以及高挺的鼻梁。
眼前的景象与那日的记忆渐渐重合，往猎场进发的时候，黎离就立在城墙上观望着。
顾铭穿着一身铁甲，手持黑色亮鞭，打马带头从街上穿行而过，目光温熙却又不失距离感，背影笔直挺拔，引得整条街上的女子都折了腰，红着脸目送他的背影远去。
彼时青年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而现下呢？
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明显的瘦了一些，显得更加硬朗，线条更加成熟利落，侧脸没有别样的情绪。
可面对自己时，眼神褪去了锋利，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回过神来，黎离却闻见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嘴角的弧度渐渐回落，不由的往身后多打量了几眼，大着胆子从上到下扫了几眼，视线大胆的在他身上徘徊，只听见耳边传来轻飘飘的一句“那么好看？”
黎离不想理他，气哄哄地转过身去，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被他调侃性的话语呛了一下后，不想多言，也不再看他，心里腹唧着：“脸这么大吗?谁要看你！”
顾铭勾了勾唇角，将缰绳握的更紧些了，亦是享受这种久违的畅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