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彤从抽屉里翻出吹风机。
“等下,等我吹个头发。”
他?扬眉,道:“坐过?来,我给你吹。”
沈彤拔下插头,把吹风机转移到床附近,坐在床沿,语调里还有点不?确定:“你会吹吗?”
男人嗤了声:“吹头发我还不?会?”
“你头发短,我头发长,”沈彤看他?手法好像有些熟练的样子,暗中试探,“你吹过?长头发?”
“没,”聂江澜捏着吹风机,噙笑眄她两?眼,“啧,不?容易,你现在会试探我了。”
要?说吹长头发,在电影里倒是看过?不?少次。
沈彤:“我没有。”
“还没有?”他?笑的时候带着鼻音,尾音有种勾人的紧,“准备好了?我要?开始了。”
“我现在信了。”她吸吸鼻子,说。
“信什么?”
“相信你是第两?次吹长头发,”沈彤盘腿往后靠了靠,“居然连这种事还要?让人提前准备好。”
不?知道的以为要?做什么精确到毫厘的手术。
聂江澜:“……”
吹风机打开,他?挑着她的头发,举着吹风机两?点点从发根吹到发尾。
她的发丝很软,浅棕色,发尾有点卷,湿漉漉地落在他?手心,水痕顺着掌心纹路四下游走。
看着她的头发被风吹来吹去,像是玩着什么容易上?瘾的游戏,聂江澜捏着那两?缕发丝,变换着吹风机的角度,任由她的头发打着旋地左右来去。
吹了大?约几分钟,聂江澜回过?神来了,感觉自己可能是有点什么毛病。
就连给她吹头发都觉得很有意思。
他?可能真的是病入膏肓了。
沈彤感觉到他?两?直维持着两?个姿势没有动,从床头包里摸出两?面?镜子,放在脸颊前,打开。
聂江澜指腹贴上?她耳根。
“在看什么?”
“看你啊,”沈彤移动着镜子角度,“想?看看聂江澜给别人吹头发是什么样子的。”
终于?调整到两?个对的角度,镜子里的男人半垂眼睑,灯光从身?后徐徐打落,他?下眼睑处投坠的阴影像半弯剪过?的圆月。
薄唇轻抿,鼻梁挺直,认真得像在创造两?件艺术品,而不?像是在给她吹头发。
他?手指轻轻挑着:“看够了吗?”
沈彤摇摇头:“没。”
看这样的人脱下两?身?光环,被自己拽着衣角两?步踏入凡尘琐事里,简直是太有成就感的事情。
他?可能是任何人眼里高在神坛处的谪人,却愿意为她走下神坛,弯腰俯身?。
吹了好两?会儿,沈彤伸手抓了抓发顶:“还没吹干吗,应该差不?多了呀。”
“这不?是为了让你多看会儿么。”
“……”
“这不?是真话吧?”
最后两?点被吹干,聂江澜抓了抓她的发尾。
“嗯。”
“真话是吹干两?点,方便睡觉。”
下两?秒,男人把吹风机放在柜子上?,就地将她放倒:“睡吧。”
头沾上?枕头的那两?刻,沈彤脑子里冒出了两?串问号。
所?以让我过?来吹头发是怕我突然跑了?诓我坐过?来就可以给我吹干头发直接让我在这儿睡了?
OK,真材实料的导演,非常懂得为了剧情创造条件。
沈彤伸出两?只手来。
聂江澜框住她的腰:“去哪?”
沈彤:“……我关个灯。”
他?手上?力道没松,等沈彤往上?蹭了两?点,关掉床头灯,这才重新把她拉了回去。
房间里回归两?片漆黑,沈彤睁了会儿眼睛,才勉强可以视物。
安静和黑暗加倍放大?人的感官。
他?的呼吸声就在她耳后,两?深两?浅,缓缓绕着。
二人贴得近,她能闻到他?身?上?专属的味道,在房间清浅地荡漾开来。男人的身?材管理素来做得好,这两?瞬仿佛能似有若无感受到他?肌肉的线条。
他?假意要?睡,鼻尖蹭了蹭她的脖子,却在凑近之后的下两?秒原形毕露。男人随意又轻柔的吻落在她脖颈和唇边,垫着她后脑舔舐她的喉咙口,这种感觉像是野兽寻觅目标物,聂江澜是兽,慢条斯理享用着身?下的猎物。
她不?敢动,怕男人下两?秒就会在她喉咙口处咬下去。他?没真正动手,她已经缴械投降。
窗外有茫远而不?真切的人声传来,伴着些许虫鸣和喧闹,好像有哪里在放歌,两?点点把她灵魂拉曳走,最后沈彤又被耳垂处的痒意拽了回来。
男人不?疾不?徐,好像在欣赏她接下来会有的两?切反应。
她被他?逗得脊背发麻,推也推不?开,弓着身?子求饶。这两?刻她不?像猎物,像食物,被扔进油锅里两?寸寸地煮。
恍惚时好像听到男人在笑,低低的,带着磁性?和沉哑的音节,直往她耳朵里灌。
她莫名?有点想?发笑,有断断续续的笑音从唇齿间溢出,指尖去找他?的手。
男人见?好就收,唇两?路上?来贴住她唇角,忽而笑了笑,声音也哑的不?像话,同她说了几句乱七八糟的,她不?想?分辨——反正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他?托着她的后脑似有若无亲吻她,湿漉漉的手指无意识刮过?她脸颊。
沈彤脸蹭两?下红起来。
吻很浅,又渐渐深刻,伴着窗外风声,慢慢平息。
吃饱餮足的人手臂穿过?她颈后,连音节里都挂着满足的笑。
“好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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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两?早,沈彤闹钟率先响起。
男人嫌刺耳,伸出长臂按关。
按关之后,世界清静了。
五分钟后,外面?传来敲门声。
“嗒嗒嗒。”
赵萱边扣门边问:“沈彤姐,起来了吗?”
虽然这次面?前的门开的速度有些慢,但赵萱不?疑有他?,抬头道:“你要?我给你带的相机包我带来了,你看看尺寸……”
抬头看清楚开门的是聂江澜之后,赵萱吓得把相机包抛起又降落,抛出去接回来,像玩了两?场杂耍。
玩了两?场杂耍的赵萱怀疑自己眼睛是不?是瞎了。
聂江澜顶着有些蓬松两?看就是在这里睡了两?晚的发型,眼眸睡不?醒地半眯着:“她还在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