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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被背叛的妻子9(1 / 2)


手搭上门把,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轻笑,王子鑫身形一顿,回头发现宋姝披着浴袍,站在卧室门口,目光冷淡疏离的看着他,哪里还有刚才那副神思涣散的样子。

王子鑫不蠢,一看宋姝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被骗了,“故意的?”

宋姝啧一声,走过来坐在沙发一边,扬了一下下巴示意他坐:“愿者上钩而已。你只能怪自己蠢。”

王子鑫的目光沉了沉,猛地推开卫生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只有水哗啦啦的开着,又快步走进卧室扫视一圈,没有人。

宋姝冷眼看着他忙来忙去,皱眉道:“你找什么呢?”

王子鑫确定房间中没有第三人,脸上终于现出轻松的笑意,看向宋姝的目光少了忌惮与敌意,多了贪婪与侵略,“我是该说你蠢呢,还是该说你蠢?这家餐饮集团是我家的,你说你要在这儿出点事儿,我会不会受到牵连呢?”

宋姝静静地看着他,突然问:“你不觉得头有点晕吗?是不是说话觉得不太利索?”

“什么?”

宋姝好以整暇的微微靠仰着椅背,“忘了跟你说,卫生间门把上抹着新型精神麻醉剂,通过皮肤渗透,两分钟起效。从你触碰到现在,已经……两分半了。”

王子鑫迈开步子,却腿一软,“啪叽”一下摔倒在地上,口舌不受控制,口水直流,丑态百出。

宋姝啧一声,看他神志已经不清楚了,这才起身换上衣服,打开门,将等在门外已经抓耳挠撒的余量恩放进来,自己走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

晚上十来点,宋姝揉着眉心从实验室出来,昏头涨脑走到车位时,旁边拐角的阴影处突然有车灯闪了闪,吓了她一跳。

待看清时,宋姝没好气的叹道,“你怎么还没回去?”

余量恩从车后转过来,笑着看她:“等你啊。”

宋姝正要说我又不是不认识路,手机突然响了,拿出来见是陌生号码,宋姝下意识就想按断,却没想到手一滑,点了接听。

听筒里传来熟悉低沉的嗓音,带着点惊讶与小心翼翼,“……姝姝?”

宋姝的动作一顿,到底接了话,“什么事?”

余泽恩没想到宋姝会接听电话,他只是每天晚上习惯性的试着拨来,此刻听到声音,竟有些心慌局促,清了清嗓子,道:“我看了监控录像。那天晚上幸好没出事,不然……”

不然什么,余泽恩没说,宋姝没兴趣问,只耐着性子又问了一句:“请问你有事吗?”

余量恩站在两步远,看宋姝的表情淡漠,很敏锐地察觉到她心情不爽,不由微微皱眉。

余泽恩道:“也没什么事,我就问问你还好吗。”

“挺好的。没什么事那就挂了。”

“你等等!等一下,”余泽恩慌忙唤了一声,“其实有一件事。是…是山间别院,那是你的财产,离婚后我理应还给你。你看什么时候见个面,交接一下。”

宋姝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沉默了片刻,说:“行吧,明天下午,山间别院见。我需要带律师吗?”

余泽恩听她这话,心里倏地拧得疼,哑着嗓子说:“不用。……虽然是共同财产,我还是决定放弃所有权——”

话没说完就被宋姝打断,她的声音清泠带着寒意,像冬晨呼出的雾气,“我还是带着律师吧。明天见。”说完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抬头就看到余量恩漆黑幽深的目光,宋姝莫名有些心虚,躲闪着说:“…不、不是来接我回家呢么,走吧!”

俩人坐上车,余量恩面无表情的坐着不动,宋姝系好安全带,等了片刻,扭头看了看他的侧脸,伸手推了推:“走吧,回家。”

余量恩被她一声“回家”取悦到了,伸手握住方向盘,又不动了。

良久宋姝没等到车子发动的声音,简直要被气笑了,“余量恩,你多大?再耍脾气我拧你鼻子了!”

余量恩这才轻哼一声,语气不咸不淡道:“刚刚谁的电话?”

宋姝冷笑:“你不是猜到了么!”

“哦,”余量恩啧一声,扭头看她,“他要把山间别院还给你?”

宋姝点点头,神色微微有些疲惫,不欲多谈了。

余量恩跟吃了苍蝇一般,厌恶道:“他想干什么呢?”

宋姝听出他话里的担忧跟忐忑,抿了抿嘴,妥协了:“明天你陪我去吧。”

余量恩心里顿时喜滋滋的,又不好表现出来,假兮兮的问:“那多不合适啊,要不这样吧,我有个律师朋友,明儿我陪他一块儿过去。我还真不放心你一个人跟我哥打交道。”

宋姝听他乱七八糟说一通,明知自己这话正中他下怀,还被他一通得了便宜还卖乖,实在没忍住,气道:“三秒钟不开车,明天你就别去了!”

车子立马动了,余量恩偷偷拿余光觑她,小声咕哝,“也就我古道热肠喜欢帮忙,还要遭埋怨,宠得你!”

余泽恩一大早就开始心神不宁,在衣柜里挑挑拣拣,又钻进卫生间里捣鼓半天,直到宋媛来叫吃早餐,这才肃着脸下楼。

宋媛看着他盛装一新,墨蓝色西装挺括合身,头发用心收拾过,手腕带着一枚精致贵重的腕表,整个人长身玉立,英姿挺拔,尽管沉着脸,眼底却泄露出丝丝的期盼与喜色,不由心底突突的跳。

“你这是……”宋媛笑着问。

余泽恩撩起眼皮看她一眼,又垂下眸子喝了几口粥,不咸不淡道:“有事。”

宋媛点点头,又试探着问:“是哪个合作伙伴呢?或许他家太太我熟,能说的上话,我帮你——”

“不需要。”余泽恩不耐烦的打断她,起身往外走,“你只要守好余太太的头衔就好。我的事,你不要插手。”

门哐一声关上,稍响了点,宋媛的心整个儿随之震颤两下,眼眶红了,手心儿的一溜月牙形的指甲印子,深红刺目。

余泽恩来早了,山间别院一切如旧,只是甫一进门,客厅里还留着凌乱的水杯跟毯子,那是当日几人慌乱离开后留下的狼藉。

余泽恩额角跳了跳,动手弯腰抓紧时间收拾起来,等他将脏了的床单塞进洗衣机,听到门口传来动静,不由欣喜地朝楼下走去。

刚到楼梯口,就看到客厅里站着三个人,其中除了期盼已久的宋姝,还有自家弟弟跟一个陌生人。

余泽恩的喜色顿时僵在了脸上,抓着扶手的手紧了紧。

余量恩率先看到他,笑着打招呼:“嘿,哥!来的挺早呀。”

“你怎么来了?”话是问余量恩的,可目光却盯着宋姝。

余量恩吊儿郎当地耸耸肩,“姝姝要找律师,刚好我有个朋友专职离婚财务纠纷官司,就陪着他来了。”

宋姝迎着余泽恩的目光点点头,兀自坐在沙发上。

余泽恩被他语气中熟稔的亲昵刺的心底不舒服极了,深吸了一口气,走下来,本想坐在宋姝旁边,却被余量恩捷足先登,脸色更加阴沉,忍气吞声的选了她的对面。

蒋律师左看看,又看看,得到宋姝的首肯,很麻利的掏出文件递给余泽恩,“余先生,这是我的委托人宋姝小姐对于共同财产的处置建议,您请过目。”

余泽恩没接,只定定地看着宋姝,满腹的话不知从何说起,他多久没有看到宋姝了,不见面还不觉得如何,如今看到她,心里倏的就汹涌出无尽的思念,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余泽恩定了定神,哑着嗓子说:“姝姝,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宋姝垂在沙发上的手颤了颤,垂下眼睑,沉默片刻后说:“我很好。”

“你留在家里的衣服我一直没动,定的项链也到了。你看有没有时间,过去收拾收拾?”余泽恩的态度温和又殷勤,是宋姝从未见过的低姿态。

宋姝心里突然就很酸,又疼又麻,这算什么呢,她心想,这到底算什么呢。

过了期的馊饭,就算看着色香味俱全,可知道真相的人,谁又可能再去尝尝呢?

“不需要了。”宋姝摇头,然后补充了一句,像是自嘲,“过季的东西了,穿不出去,扔了吧。”

余泽恩抿了抿嘴,嘴角的笑变得有些苦,“姝姝,就算离婚了,你也不用跟我这么见外。就算……咱们还有一起长大的情意。”

宋姝睫毛微颤,停了片刻,声音寡淡道,“……没了。”

余泽恩的声线有些不稳,“姝姝,你别这样。我知道我伤你太深,——”

“咦这是什么?”旁边的余量恩突然出声,手指上挂着水粉色的一片布,晃晃悠悠地将它提溜到宋姝眼前,“这是……情*趣内衣,你的?”

宋姝眸光一沉,无奈地看着余量恩,“赶紧扔了。”

余量恩原本温和的表情猛地变得厌恶恶寒,像被蛇咬手般倏的将手里的布用力甩了出去,好死不死的正好落在余泽恩的胸口。

余泽恩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气氛被余量恩突如其来的操作一顿堵,立马消散了大半,不由紧紧皱眉,砸过来的东西正好落在眼底,看起来颇有些眼熟,正要开口训斥,突的反应过来这东西是宋媛的,吓得他一个激灵,慌忙看向宋姝。

果然,宋姝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可是周身冷了好几度,垂着眼神色淡漠疏离。

余量恩真的被恶心到了,苦着脸鼓着腮帮子像要呕吐,“咿,我怎么这么手欠呢!这谁啊把那玩意儿藏在沙发缝中!完了,我手不能要了!我脏了——”

宋姝面露同情,一扫刚才不动如山的冷漠,伸手抓住他在空中疯狂乱甩的手,抽了湿巾纸边给他擦边忍笑,“你别动,擦擦!”

余泽恩看着两人亲昵自然的动作,突然发现这两人之间密不透风,根本插不进第三人,心倏地沉到了底,再没有刚才那副情深义重时的游刃有余,目光中的厉色一闪而过。

宋姝赶着余量恩去洗手,客厅安静了几秒。

余泽恩脸色铁青,浑身散着寒气,质问道:“你跟量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宋姝不答,指着他放在桌上的文件皱眉问:“你不要这别墅,那就签字吧。我还有事,赶时间。”

余泽恩冷笑:“我问你话呢!你躲闪什么,心虚什么?”

宋姝抬起了眼,神色讥讽:“心虚?你哪只眼看到我心虚了?就算我跟小量有什么,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只是我妹夫,不是我爸。”

余泽恩像是捉住她的痛脚一般,哈一声,指着宋姝的鼻子叱道:“你果然跟他有首尾!叫得这么亲密!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是他救的你,按照你的性子,以身相许这事儿肯定干得出来——”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扇道余泽恩脸上,宋姝面色淡淡,眼底却汹涌着森寒又暴烈的怒火,亮的惊人。

掌心还因那一巴掌微微刺痛,她深吸一口气,紧了紧发颤的喉咙,缓声道:“余泽恩,这些年是不是我退让惯了,让你忘了我其实从来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当年虽然是我主动喜欢的你,可如果当初你不答应,我绝对不会死缠烂打,所谓的以救命之恩逼你就范娶我这样的谎话,说的多了是不是连你自己都分不清楚真相到底是什么了?”

余泽恩倏的白了脸。

宋姝见他这样,笑了笑,“你看,你一直都记得!别人都说我为你痴狂,那些年我确实为了你做过很多傻事,可咱俩之间,该不会你也忘了,从头到尾提出结婚的是你,结婚后不要孩子的是你,财产分割协议提出的是你,所有的要求,全都是出自你之手?”

“我们为什么结婚,你要不要我再提醒提醒你?”

“我十八岁生日那天,是你跟人打赌跟我求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就是笃定我心软不忍你下不来台,肯定会答应么!我之后有没有告诉过你如果后悔,这场婚事完全可以作废?是你自己说什么就算没有从小到大的情分,救命之恩还在,不愿意做忘恩负义之辈。”

宋姝说到这儿,脸上终于出现了浓浓的嘲讽,眼神冰凉地看着余泽恩,“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门外安排了人偷听?这几句话通过她们的嘴传得人尽皆知,我有揭穿过你吗?我有没有跟任何人提起来,其实从头到尾这场婚姻是你费尽心机谋划来的?”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个虚伪好面子的人,为了照顾你的尊严,我替你背了多少年的黑锅,在你那伪善做作的妈妈跟前做小伏低,忍了多少委屈,我有叫过一声屈吗?”

强压在心底多年的伤口被今日余泽恩一副兴师问罪丝毫不知悔改的样子撕裂开来,汹涌而出的是带着脓血的怨毒与失望,宋姝胸口寒凉一片,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叹了口气。

“余泽恩,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是怎么回报我的呢?”

“我被人嘲笑的时候你袖手旁观,我被你家人排斥的时候你冷眼无视,多年来我为你背负善妒又愚蠢的可怜女人的名声时,你跟那群人把酒言欢,甚至在所有人都误会我拿救命之恩要挟求来这场婚姻时,你是怎么做的?你沉默以对,跟别人谈笑风生,推波助澜,甚至自己都张嘴闭嘴拿这件事说笑。”

“余泽恩,我不说,不代表你就可以无视事实,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将我的忍让当成你得寸进尺的理由。当年承诺爱我一生的是你,勾搭宋媛上床背叛我的也是你。夫妻情分是你亲手毁的,从小到大的情意被你这些年的冷漠消耗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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