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木。”阿史那低声呵道,“不得无礼。”
阿奇木是阿史那的小儿子,在草原上也受不少人拥簇,如此被吼,自是不情不愿地不甘坐下,本来此事原可就此揭过,谁知那女官奚落道:“似你这般的男子,倘若识字,也该读读男德男训,不然成何体统!”
“呵。”阿奇木反唇相讥,“难不成你们大洛的女子,靠的就是这些迂腐的东西来管理国家?”
“一派胡言!”女官振声道,“我大洛渊源久矣,自有其文明,蛮夷之人,如何懂得。”
阿木奇毫不忌惮地上下将人打量:“文明?倘若遇上战乱骚动,手不能提肩不能靠,靠你们的嘴上功夫来撑?”
阿木奇看似口无遮拦,实则将在座突厥大汉的心头话道尽。
在他们看来,大洛不过是运气好,恰逢连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地势又得天独厚不缺乏物资,才轮得到女人说话,若真遇上什么事儿,不还得靠男人?
在这些终日征伐草原的男人眼里,大洛就像一大块滋味鲜美的肥肉,偏偏又有火铳火炮为防,身为邻邦只能眼睁睁看着,却吃不到嘴里,岂不叫人心痒?
就连林葳蕤也看出这些人的心思,只见台上的女皇却并不动怒,而是轻飘飘笑道:“那依这位公子所言,家国社稷该如何支撑?”
她颔首视向下方的阿木奇,眸中含笑,似是真的在等待他的答案。
“自然是兵强马壮,男儿以马背为家,征战四方,开疆拓土。”阿奇木高声答道,在他看来,就连女皇也不过是男人胯.下的东西,眼中的轻蔑毫不掩饰,“至于女人,乖乖在家生孩子缝衣裳不就好了。”
此话一出,他身边那些突厥族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分明是他们前来进贡,理应知礼守节,只是突厥男子向来视女人为财物而非人,一向口无遮拦惯了,哪里还改得过来。
林葳蕤皱着眉头将这段话记载。
他这番话叫大洛臣女如何能忍气吞声,正当有人要拍桌而起时,女皇却面色不改道:“既如此,不知尔等可愿意同我大洛的女子比试比试?”
“比什么?”阿奇木问,心道女人执政不过如此,都这种时候还能笑着说话,若是在突厥,只怕早就打起来。
“本王瞧这位小王子年纪轻轻气势十足,不如就比气力如何?”女皇道,“来人,上靶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