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荇之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我无事,不过是看见郁青出嫁,心头?有些?伤感罢了,谢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都叫她谢大人了,其中的疏离,自然是难以掩饰。
谢宜之的心也冷下来?:“好。”
便不再过问。
夫妻二人间,一路无言,直到府上仍是无话可说。
谢宜之连寝屋的门都没进,便径直到书房处理公务去了。
当天夜里,她整夜都没踏进二人的寝房。
鹿荇之哭过一场,反倒好受许多,躺在?床上红肿着眼迷迷糊糊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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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葳蕤身为刑部侍郎,乃是朝廷正三品文?官,足足有半个月的婚假,可以不用上朝处理公务。
她原是想着难得有如此长假,倒不如好好将赵绔案梳理一番,整理出头?绪。
谁知新婚头?一日,便睡到午后?时分。
一抬手,她浑身都软绵绵的,连手指都使不上力气。
她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昨夜郁青昨夜缠着自己?不知餍足的模样,瞬间双颊发?烫,不敢再回想。
偏偏有人不愿放过她,身旁一只?手缓缓揽过来?,林郁青的嗓音中写着难以言喻的愉悦:“阿蕤醒了?”
“唔。”林葳蕤应了声,不敢拿眼睛去看他。
然而林郁青不依不饶:“阿蕤为何不肯看我?”
林葳蕤不得已抬眸,与林郁青对视。
他肌肤白皙,深棕色的眸子如同在?泉水中浸泡过一般晶莹透亮。
唯独唇瓣红艳若妖。
林葳蕤不敢多看,忙移开了眼,目光却又落到林郁青肩头?处。
他瘦劲却不失力量感的肩上还残留着红色爪印,林葳蕤脑子里嗡地一声,回想起自己?昨夜被逼得无路可退时是如何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痕迹,瞬间瞪目结舌:“你?……痛不痛?”
林郁青失笑,捻起林葳蕤肩头?一缕长发?。
他非但不痛,反而沉溺其中,享受得很。
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林郁青俯身凑近,准确无误地覆上她微微有些?红肿的唇瓣。
“唔……”林葳蕤没想到他突然间会偷袭自己?,下意识想要躲开,却被人紧紧抓住手腕。
……
原本已经平息的床帐间,重新浮起叆叇暖意。
林郁青就像是一只?缠磨人的大狗,圈着林葳蕤不放,耗尽她的力气。
守在?门外的侍男听见屋内偶尔传来?三两声破碎不堪的低泣,羞红了脸低下头?,心中却生出困惑。
为何自己?听说的都是女子索求无度而男子无力招架,为何屋子里似乎换了个角色,莫非是小姐不行?
林葳蕤的确是不行了,她头?脑一片发?昏,已经快要忘记自己?究竟身处何处,几乎快要晕厥过去。
好在?林郁青终于舍得放开她,掀开床帘,低哑着嗓音唤下人上水。
被他抱起来?,伺候着梳洗过一番,林葳蕤才终于吃上热腾腾的饭菜。
她往日所食并?不多,今天却饿得不行,像是誓要将失去的力气全?部补回来?般。
林郁青在?旁边一言不发?,精心剔除鱼肉里的刺,然后?将白嫩的鱼肉夹到林葳蕤碗中。
林葳蕤只?需耷拉着眼任他将食物喂到嘴边,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再过下去,林葳蕤真怕自己?变成一个废人。
眼看着林郁青凑得越来?越近,林葳蕤忙拒绝道:“不行,我们还没去见爹娘呢。”
尽管林郁青早就与林家二老认识,但新婚头?一天见拜女方?爹娘,乃是大洛的传统。
“好。”林郁青动作一顿,眸中的笑意淡下来?,“但凭娘子吩咐。”
昨夜神识不清被他这般唤着还好,眼下意识清醒,林葳蕤不禁红了红脸:“嗯。”
她红着脸的样子,就宛如枝头?刚刚成熟的桃子,叫人忍不住想品尝其中的甜味。
林郁青忍住了自己?的这种?冲动,同林葳蕤一起到正院去。
好在?林浔枚和林霑二人照样也起得晚,等他们用过午膳,两位小夫妻才姗姗来?迟。
走?了个过场,林浔枚将早就准备的红包递到林郁青手上:“既然嫁入林家,就要本本分分地伺候妻主,早日为我林氏开枝散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