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脉象平稳,没有毒。”桃夭夭放下心来。
薛棠不由好笑:“若那人给我下毒,就不必把我扔进湖中去了。”
“也是,不过小心使得万年船,谁知那人是不是阴险小人,想尽办法致人于死地。”
“你小姐命大,不会有事的。”
桃夭夭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拿过一旁备好的姜汤递给她:“先喝一碗去去寒。”
薛棠接过,看着碗中浓厚的药汁,脑中划过男子的面容,想起他也受了寒,就问道:“可还备有多的?”
桃夭夭经她一问,便听出了话中所意,回道:“小姐不必担心,墨总管早已为侯爷备好了药汤,这碗就是侯爷捎人送来的。”
他送来的?
因这接二连三的消息,女子发现刚压下来的情愫,又一次如发了芽一般,那好不容易垒起的城墙,正在土崩瓦解……
她喝下姜汤,有些认命的叹了口气。
桃夭夭不知她心中所想,还在纠结着今日之事:“看来余公子被害,是有人故意栽赃到小姐头上的,而暗处之人避开众人眼线,选择在入狱当晚下狠手,怕是担心被其他人截胡,救了您。”
薛棠收回思绪,会心一笑:“既然逃不掉,便来个将计就计,还好,赌赢了。”
“只是小姐你这么做实在太危险了,若是今晚来晚一步,可当如何?”
薛棠其实早设想过很多因素,也料到情况也许会比较糟糕,但她知道桃夭夭一定会想尽办法救自己,况且,宋知媱也不会真放任个活人不管。
“那我向夭夭赔个不是?”
今晚可能真把桃夭夭吓坏了,直至现在,她的面色还有一些苍白,薛棠怕她多虑,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桃夭夭没让她得逞,板着一张脸说道:“往后小姐再这般犯险,奴婢便不理你了。”
“……”薛棠。
她其实想说,怕是要食言了,因为明日,她还得去衙门探探口风。
罢了,且先瞒着吧!
……
是夜,昱月城街道的最北边,巷子处摊贩早已收工,只有打更人不厌其烦的敲响着铜锣。
刚过亥时,一侧街角阴影处突然闪过一个人影。
打更人原是困倦至极,因那人携带来一阵阴风,吹拂在脸上,无端的生出一抹诡异,他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却见刚刚闪过去的人影早已不见踪影。
他一时心跳如雷,其实这打更的差事一点也不好干,夜里总能见到莫名其妙的事物,特别是百姓还深信鬼怪一说。
而今晚,已是他当值以来的两个年头,明日结了工钱便回乡下了,他可不想再遇上什么事了。
然而,人越是惧怕什么东西,偏偏越是来什么。
就像他现在,刚鼓起勇气继续往前走,就看见一个戴着帏帽的女子慌慌张张的往一处巷口走去。
这女子一个人怎么半夜还出门?看她匆匆忙忙的样子,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因着好奇心,他收起锣鼓,将它轻轻放在了墙角处,随后跟着女子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