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家都惊呆了的时候,只有那个只身一人的老者又收拾起潘武所有的卫兵,又开口问:”老爷,这个人要怎么处置?”
“送人就送姜楠府邸。因为他的父母对他管教不严,便让舅舅教他怎样做人。”留着这个字,白袍人就径直走了,急忙问贺新兰画高的是什么东西。
潘武呆呆地看了三眼离去的三人,心里在想该怎么报仇。直到有一次,他看到一群皇家侍卫,才知道他今天真的碰到了铁板。
老伙计,你要找的人已经来了,他在火房里干活。”贺新兰把北堂贤领进了火房。当她得知那个穿白袍的人是谁时,她感到有些吃惊。更令她吃惊的是,对方来找的人,竟然就是被自己利用的林姓少年。
这位林姓少年到底是谁?它是什么?竟然可以让今日圣上屈尊造访?
“贺掌柜确定?”这位烧火的柴夫怎么也不能和这位画师取得联系。
“你们要找的是林凡,就在这里,龙空轩中姓林的伙计不少,可是叫林凡的却只有一人,那就是林凡。而……这片森林还只是我的一个新招数而已,我对他印象很深……”贺新兰说到这里,表情有点尴尬。这件事给她留下的印象很深,原因不言而喻。在她心里盘算着,如果这个人真的和皇权有关系,自己一定要好好补偿一下才行啊。
“火炉里太热了,要让他出来吗?”
“不用……既不请自来,理当主动去拜访,以表诚意。”北堂贤一摇手,却把大门打开,径直走进。
后面陆续来了几个人,进了屋里,北堂贤只感到一阵热气迎面扑来。这儿的气温很高,还没有入夏,北堂贤不能想象如果到了夏天,这里的人还能忍受这样的气温吗?
陈时俊运转灵力,架起障碍,驱散了这里的热气,将火房深入到贺新兰带领之下。大人物们都吓了一跳,手里的功夫也同时停了下来。
她们一个个虽然年事已高,书读得不多,但并不代表没有见识,许多人一眼就认出了柳长卿,脑子里有些糊里糊涂,想不出要开这样一个北堂一品大学士,深陷圣心的人物,怎能来到龙空轩中最难熬的火房?
贺新兰眸中微动,最后目光落在一个角落,道:”老爷看一看,你们要找的人是谁?
大家都看了一眼,只看见一个身穿青色工作服的少年,手里拿着一把火钳,夹着一捆柴火向火口进发,兹拉兹拉冒着火星。
那少年背对一群人,全神贯注地工作。完全不在乎身后的目光。
这时,火房刚开张不久,还不是火房里最热的时候,但若是常人在此呆了一会儿。肯定会大汗淋漓的。令人惊讶的是,这位少年似乎完全感觉不到这儿的热气。全然不像其他的赤身*,满是汗珠的大汉,穿着整洁,没有一点一滴汗渍。
它安静得令人惊奇,安静得使人心旷神怡,远远看去,仿佛有一种清凉的感觉。
难道他是画师吗?
柳长卿不敢肯定,他走近几步,看见少年的侧脸,第一个表示怀疑。由于此人年纪太小,与他心目中的画师高人实在有天壤之别。他有些迟疑地打量对方。看看这张脸,竭力想弄明白是什么东西。但又觉得那静谧的面容下,有几抹难以言说的深沉。
为了给一个国家培养大学毕业生,他教了两个皇子,还教了全国各地成千上万的孩子。就像阅读者无数一样。但是此刻柳长卿大吃一惊,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看透这个少年。
柳长卿虚眯一眼,望着少年那极度安静的背影,愣了一下。他渐渐有了幻觉,只觉得这条背影和那天坊市上那个神秘的卖画人的背影叠在一起,忽然让他心里一动!
这个时候。他已有九分确信,眼前这少年就是卖画的高人门徒!
平心而论,文学家,宁静致远。绘画时,身中空空,所作的画也越来越传神入微。少年时,柳长卿就感受到了这种静感。还有什么?这样的静默,已经超越了他所能理解的范围,或者说,已经在”静”的境界之上,多了一种”静”的意味。
柳长卿望了望那少年的背影,自嘲了一声。他从医几十年了。读书无穷无尽,积而成静,与此少年想必,实在是差得太远了……
“贺姐,你要我?盖上了火口,静静地望着他身后的几个人,他们早在心里想着这件事,并没有感到惊讶。
贺新兰摇摇头,面带微笑,同时转过头去,对柳长卿三个人说:”都快熄火了,快出去。”说完,她对三个人微微一躬,自己也就退了出去。
不久,火房里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朱铭和柳长卿。
“小弟,你就是林凡?”
见人就走光,柳长卿含笑看了他一眼,”这妖物图,是你做的吗?”
Juke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就是这个。”
尽管心里早有预想,但得到明确答复后,柳长卿还是倒抽了一口冷气,包括背后的北堂贤和陈时俊在内,都觉得震惊不已!
真是一位神明啊!”柳长卿赞叹道。
“不过是随便涂鸦而已,说不出的神奇,跟我师傅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朱铭一挑眉,看着对方。
因为他有个师父,自然要装到底,只有他自己技艺越高,才能在背后展示出师父的强大。
在这个世界上,北堂贤一直相信有神人存在,对他来说,这个少年就是一个神人,他们举国上下搜寻的法宝,还不如对方随手一画,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但又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假如在北堂,能有幸合上这个少年……想到这里,北堂彻底激动了,简直比登上宝座的那一刻还要激动。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力压住心绪,恭敬地问道:”你敢说林兄弟的家师尊高吗?如今,我们身处何处?”
如果这里是皇室的领地,一定会感到惊讶的。
由于这里的三个人在北堂中地位都是超绝的,一个是今日圣上自说自话,另两个是正一品北堂大学士,真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连丞相都不如。另外就是今天的东厂头子,今天圣上手下第一高手。三个人出去旅游,从来只有一个人向他们行礼叩拜,如今却同时向一个人行礼,这场面实在是让人震惊!
朱铭看了三个人,淡淡的道:”家师云游四海,行踪不明。有一天,他卖掉了他的画,留给我一些银子,然后就走了。我生于北堂边域,早年遇上师父,便传授画技。”至于朱铭的身份并没有刻意作假,林凡的身份是很好的遮掩,而且若是彼此查证,又有案可循。
北门头老脸一红,道:”这全是瞎说。但愿林兄弟不介怀家师画得好,又有云游四海,无所不用其极,想必定然是宗门的高人,这等等的不一而足。”
虽然北堂贤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朱铭师傅还是想把这件事说出来。不管怎样,这都是传说中的宗门高手,若是能够拉拢,对北堂绝对大有裨益。
在天域里,虽然北堂和南郡加起来差不多有九个人是凡人,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不知道那是宗门。由于在他们眼中,宗门之外就是仙人之地。
现在北厅与南郡的关系似乎平静,实则水深火热,一旦发生交战,必然是两面受挫。
但是如果能够拉拢到宗门力量的支持,这一情况将会改变!
岂能看不出朱铭北堂贤的心思?祂一笑:”师父对我说,他只是个隐士,不是门徒。”
在北堂贤听之后,感到非常的羡慕:”隐世好啊!如果我能有机会放下这位帝位,放下这个国家的责任,过一种山野隐士般的生活,那么,闲云野鹤的人生也将是美好的。您的画技已到了令人震惊的地步,令师的画技和心境想必更高超了,或许那些宗门人士都远远不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