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脚步匆匆走出书房,似乎是去洗手了。
言砚走到洗手间,仔细地把手上沾到的汁水洗干净,又用洗手液搓了一遍,擦干了手才回去。
看到纪觉川还在处理工作,他坐在沙发上玩了一会手机,玩着玩着困意就上来了。
他也实在是有些累了,今天一整天都在为搬过来的事做准备,下午还逛了许久的街,现在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一下就有了倦意。
等纪觉川处理完工作抬头,就看到小少爷歪着头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空气中还有淡淡苹果汁水的香甜味,没想到他竟然会有允许别人把食物带进书房的一天,而且吃的那个人还是他自己。
他抿了抿唇,把书桌上的水果碟拿下楼,又走回书房推了推沙发上睡得正香的人:“别在这睡。”
言砚被他推了几下,歪倒在沙发上,睡得更香了。
纪觉川收回手,双手插进兜里,语气淡淡:“你在这睡也行,我回房间了。”
别把口水流到他沙发上就行。
正好他也不喜欢跟陌生人睡一个房间,要是言砚睡在书房的话,他就不用在自己房间打地铺了。
没想到话音刚落,言砚就挣扎着睁开了眼,从沙发上爬起来,迷迷糊糊地抓住他的手:“回房间睡……”
被抓住的手指引起一阵小小的酥麻,纪觉川顿了一下,没抽出手,带着他出了书房。
一路走到房间,言砚混沌的大脑总算清醒了不少,他慢吞吞走到自己的行李箱前,在里面翻找睡衣和洗浴用品。
等他拿好东西回头,就看到纪觉川正在往地上铺床垫,还从柜子里拿了枕头和被子放在床垫上,显然没打算跟他睡一张床上。
只要能跟纪觉川待在一个房间,睡不睡一张床都不重要,不过等会还是要做做样子。
等纪觉川在地上铺好床铺,就看到言砚已经进了浴室,磨砂玻璃上隐约印出那人纤细的身影。
他捋了一把头发,在床边坐下,拿出手机看了几眼,又不知为何有些看不进去,便毫无目的地在屏幕上划来划去。
不知道点到了什么,手机开始播放一段新闻视频,纪觉川盯着地上的床铺,开始放空。
他和言砚以前其实并没有见过几面,见过的那几次都是在宴会上,记忆中那人总是顶着浮夸的妆容,身上能挂饰品的地方都挂满了饰品,隔老远就能闻到一股香水味。
因为这个,他经常听到言砚被其他富家子弟在背后嘲笑,笑他就算回了言家,也像是一只蹩脚的麻雀,全身上下都是洗不掉的红尘气息,跟他站一起都嫌掉份。
他对这些事从来不感兴趣,听了就忘了,要不是因为婚约,他也许永远不会与言砚有交集。
昨天开车送言砚回家,算是他跟言砚离得最近的一次,没想到言砚浑身干干净净,跟他印象中完全不一样。
原本昨天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心上,只当是言砚没来得及打扮就出了门,还庆幸自己免于被那香水味祸害。
但没想到今天看到言砚仍是跟昨天一样干爽的样子。
一旁言砚的行李箱还敞开放在地上,纪觉川唇线抿直,往行李箱里瞥了一眼,没看到化妆品的影子。
难道是带到浴室里去了?
一想到浴室架子上被摆满那些瓶瓶罐罐,他眉头就下意识皱起来,有些不舒服。
等会那人出来,他还是跟他说清楚房间的事,再尽快把客房收拾出来,今天就先凑合睡一晚地铺,让言砚睡他床上。
等明天言砚搬出去了,他再把床上的床垫被子都换一套。
这样想着,他眉头才松开了些,关上手机准备去外面倒杯水喝。
还没等他站起来,浴室门就被推开,沐浴露的香味随着热气涌出来,还夹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味。
那缕甜香味迅速朝他靠近,几乎是瞬间,一个热乎乎的香软团子就扑进了他怀里,水气沾了他满怀。
纪觉川怔愣地坐在床边,下意识伸手扶了一下,眉毛因为惊讶微微挑起。
怀里人身上的香味并不浓郁,但却若隐若现一直萦绕在鼻间,他手心开始发烫,感觉自己像是抱了个刚出锅的烫手汤圆,一时忘了推开。
言砚自己也有些懵了。他虽然是准备跟纪觉川撒娇,可没想着扑到他怀里,只是刚刚走得太急,被地上铺的被子拌了一下,阴差阳错就摔到纪觉川身上了。
他尴尬地在温热的怀里缩了一会,等着纪觉川把他推开,没想到不但没有被推开,扶着他的那只手还越来越热,热度隔着睡衣传到肌肤上。
两人僵持了一会,谁也没有动,言砚当了一会缩头乌龟,决定以原计划行事。
不过就是两人的姿势在他意料之外罢了,不影响他发挥。
他仰起脸,露出自己撒娇时惯常用的笑容,浅浅的酒窝点缀在昳丽白皙的脸上,眼眸里映着零碎的灯光,亮晶晶的一片。
线条柔软的唇张开,“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想了想,又咬了下唇,忍住羞耻心小声喊:“……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