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能认出来,是因为其熟悉的轮廓,还有这里特定的环境。
听郑文卓说过,郑文涵就在老城区派出所里上班。
郑文涵初见面也有生分,但随着韩东熟悉的声音响起,她眼中雾气一闪而逝:“韩东哥哥,每次说见你,我哥都说你忙,没时间……”
韩东苦笑:“是挺忙的,就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够狼狈的。”
郑文涵来这有正事,走近后小声说:“韩东哥哥,我刚才听他们商量要对你进行审讯,定罪名……你放心,我哥在找关系,只要你不承认,很快他就能把你保释出去……”
韩东感激她专门跑这一趟,笑了笑:“没事,让你哥别瞎忙活了。我进来容易,他们想我出去,难!”
郑文涵着急要劝,听到外头隐有说话声。
她吓了一跳,连忙往外走,正赶上进来的所长涂青海跟几个警员。
“你来这干嘛?”
涂青海面沉如水,训斥道。
郑文涵惊慌失措:“我,我听到这里面有动静,就来看看。”
涂青海心知肚明,但也不好因为这个过度去为难一个小女孩:“赶紧出去,胡闹!”
韩东瞥了眼摄像头暗下来的光点,揉了揉酒后裂痛残留的头部。
涂青海笑的冷淡:“听说你是韩岳山的儿子?”
韩东抬眼:“没错。”
涂青海点支烟抽了一口:“我跟你爸恰好还认识,不过法律面前人情先往一边放。”
“那真是荣幸,我爸竟然还认识涂所长这种大人物!”
涂青山听他口气轻佻,骤然逼问:“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
“知道,打架斗殴,并且是一个殴一群混混!”
“你狡辩也没用,伤人是事实。我劝你老老实实的交代,好好表现,说不定还不用坐牢。”
“仅坐牢那么简单?涂所长,你也别在这吓我了。你们想拆老城区,要么用手段把我压死,逼着我爸去帮你们说服所有老城区的住户。要么,就低三下四,转而怀柔。”
“这样,有什么招你在我身上试试。”
涂青海当警察那么多年,也没见过韩东这种咄咄逼人,直指重心的人物。
就像是透明了,被人给一眼看穿。
恼羞而成怒,涂青海拍桌起立:“你给我老实点,你这种我见多了,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恼,韩东越发心平气和:“涂所长,你最好还是再去请示请示,找个合适的人过来跟我谈。拆迁是好事,但土地是大家的,你们再霸道,也得经过所有人的同意。”
审讯进行的如此窝囊,对涂青海来说尚且是首次。
他气急败坏,打开审讯室铁门,上前拉住了韩东衣领,狰狞道:“狂妄要有个限度。小子,看你父亲的面子上,我本来不打算对你如何!”
韩东定定看着他,没见任何动作,手铐却应声而开,传出咔的脆响。
“你又能如何?”
涂青海尚惊疑不定,无从反应之际,韩东搭住他手腕,不轻不重的挪开,顺手将自己T恤扯下。
结实的上身,林林总总至少有近十道伤疤。
圆形,长形,不狰狞,却让涂青海禁不住退了一步。
枪伤,刀伤。他做了二十多年警察,怎么可能分辨不出。
忽然联想到了韩东的资料,是退伍兵。
“涂所长,我在部队混了七年,也接触过警察,没用的就别在我面前扯了。想谈的话,让王利国亲自过来。不想谈,你可以把我关在这一辈子。”
他本不至于如此张扬,但汹涌的酒意跟接连的心理冲击,让冲动无形而生。
邱玉平不是想拆老城区么,他倒要看看,怎么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