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市,新成立不久的缉查局内。
一个穿着警服的女人正站在窗边接电话。
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身姿修长,笔直如同白杨。警帽遮盖下的容貌白皙,透彻。单看五官并不如何符合古典美女的气质,只组合在一起,美的动人心魄。
窗外雪景的映射下,人如置身茫茫白色中的一抹亮色。没有任何表情的一张脸,隐含着让人自惭形秽的玩世不恭。
这种气质极少会有女人能够具备,只属于白雅兰。
“是他要来,还是你让他来?”
白雅兰声音越发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冷冽如冰。好像,电话另一端的人并不是十六处的司令员,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角色。
傅立康顿了下:“是我把这边事情透漏给了他。”
白雅兰单手搭着阳台,双眼无神的盯着窗外皑皑白雪:“他现在很好,跟妻子感情也是。你让他来我这,是打算让他跟我一起万劫不复么!”
“我再说一遍,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
“你问问自己,可以么?他跟你有过一块工作的经验,他做事比你缜密稳妥,他能帮到你很多……。我承认,有一定的危险,但总好过你现在死在那里!”
声音愈见严厉,傅立康不容她抗拒:“我已经在着手安排这个事情,你没有资格来干涉我的决定。”
让人心惊胆战的气势,隔着电话也能影响到太多人。
白雅兰只抬了下眼睛:“你把人弄来,我就有办法把人弄走。”
“那是你们俩的事,跟我说没用。”
白雅兰脸上少见的有了一丝紧张,呼吸缓缓加重:“你要我跟你说几遍,我绝对不会让他再涉足这个地方!”
“冷静点,我理解你。但你是不是也要理解他。”
“你死了,一干二净……剩下的人呢?想没想过。更何况,是不是欺骗自己,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你大刀阔斧,你不论后果……没错,我什么都可以帮你兜着。但,你做给谁看……你无私么?每个人都是自私的。”
“你需要他,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除了你自己,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白雅兰手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直呼其名:“傅立康,你自以为是的毛病,这辈子恐怕也改不了。”
傅立康不置可否:“最近小心。他去海城之前,你给我安安分分的工作。”
啪嗒!
心情剧烈的波动下,她手臂触碰到了窗台上的玻璃杯。摔落,水渍四溅。
本能的,抬脚躲避水渍,挪开了一步。
几乎同步时间,一声巨响在面前炸裂。玻璃,顷刻如同利剑一样飞射。
白雅兰眼睛睁大,一闪而逝的光点,掠过面部。炙热的气浪,像烈风迎面,帽檐下的发丝,随之舞动。
子弹,狙击枪的子弹!
“小白!小白!!”
电话里傅立康听出了不对,急促喊叫。
白雅兰呆了一瞬,迅速侧身躲在了实体墙面之后。心脏至此,方才恢复了跳动。
那个茶杯救了她一命。
如果不是她为了躲避水渍挪开了一步,刚才那颗子弹会击中她的额头。
狙击手,处在市区的缉查局附近竟然有狙击手。
而且,能找到她这个方位进行狙击,只有据此差不多三千米左右的中心酒店楼顶才有角度。
三千米。
狙击历史上最远狙杀射程才看看三千四百米,且还是击中身体导致的目标丧命。而这一枪,本该击中的是她头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