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见江文蓉,不想要面对,也清晰认识到她过阵子即便病重恢复,也会永远躺在床上。可能,慢慢会如一个稚龄幼童,懵懂无知。好事还是坏事?
一杯酒眨眼见了底。
韩东晃了晃桌上酒瓶,没等傅立康安排,主动去他卧室又拿了两瓶白酒。
他不会喝的烂醉如泥,却也不想思维还留有任何的清醒余地。
傅立康不拦着,只时不时的夹点菜到韩东近前的碟子中。点支烟,浑浊的眼中,有了些寻常不见的触动。
他看着年轻人成长,他的家也是他的家。
男人间感情含蓄,从不多言。但他知道,韩东跟她妻子的感情,跟亲生母子也没太大区别。
席间,三个人,没人说话。
就是两瓶半酒,在半个小时内见了底。
傅立康喝了有半瓶,傅思媛没劝韩东少喝,也主动喝了几杯,剩下全到了韩东肚子里。
“我这几天住你这。”
韩东扶着桌角起身,语速平稳,缓慢。
傅立康指了指跟主卧相邻的一间卧室:“给护工收拾的房子,暂时还没住进来,你先住。缺什么,让你媛姐帮你去买。”
“我带的有,在车里。”
答复着,韩东站主卧门口又看了一会,才离开。
傅立康在韩东回房后才收了视线:“这小子,酒桶一样。再过一年,我都没办法陪他喝酒了。”
傅思媛不放心的要去看看:“我看他有点醉,别摔着。”
“没事没事,你妈那样,他哪会给你添麻烦,让你再去照顾他。我了解他,睡一觉,明天好好的。”
“唉。”
“别唉声叹气的,你也赶紧去休息。跟你说,过几天该干嘛去干嘛,家里事不用挂念,你妈看到你也烦,她最怕成别人负担。”
傅思媛又复哽咽:“她烦我也得陪着她啊!”
“行,把桌子收拾了吧。我去睡,这年龄一大,沾点酒就想躺会儿。”
……
再说韩东,回房只脱了鞋子,和衣便睡了过去。
醉意很浓,但第二天早上七点半,还是准时睁开了眼睛。
第一时间去江文蓉房里看了看,见她还睡得香。才回房洗漱,换了套衣服。
手机里有几个未接电话,他忽略了妻子跟妻妹及其它亲属电话,只给关新月回了一个。
工作上的事,韩东跟她聊了会,歉意道:“新月,我想你先帮我跑一趟海城,方便么?本来想最近几天过去,这边临时有事耽搁,走不开。
关新月稍稍思索:“时间我能抽得出,怕会影响竞标……”
“不用多想,她答应的,就一定做到。有我没我,不会影响竞标。”
“那好,你注意身体,嗓子怎么哑了。”
“昨天抽烟有点多。”
“戒了吧!”
“一定戒。”
放下手机,韩东又在微信里跟小姨子聊了几句孩子,然后关机去客厅。
眼下,除了工作跟孩子,所有其它杂事对他都是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