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星。
军部内发表了一封寻虫启示的申明,一名叫杜威的雌虫在休假中失去与军部的联系,并且未按时返回军部。
军部虽进行了多方打探,仍未果,据联邦运输部门道,这名军雌曾在几日之前在星脑上买了一张前往斯诺星的票。
斯诺星。
令虫惊骇万分的废弃工厂事件。军部虫下落不明事件。
这些事情混杂在一起,其背后的事实似乎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一时间,热度再起的斯诺星又?饱受关注。
不少崇尚阴谋论的虫此刻在星脑之上大放厥词,一下子给?出了五花八门的答案不说,有些明显还前言不搭后语,像是投入水中的石子般的,掀起了一阵讨论,又?给?其他虫锤得不敢冒头。
“啊——怎么办啊!仑上尉!”
明知道杜威在这之前在调查什么的纳特此刻彻底傻眼。他分明是知道一点事情的,但他知道的这点儿?事情却不能在此刻起丝毫用处。
“我?当时真应该去问一问他究竟在查什么……我?现在好后悔啊……”
仑习惯性地无视在他办公桌前抱怨后悔的纳特,从桌子一角抽出文?件,细看?后,在盖章处盖上了军部的章。
他向来不会去在意眼前这只?雌虫的想法,对于仑来说,这只?虫没有一丝一毫的理智可言,又?经常被感情所困,头脑一热就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要做什么,做事毫无章法可言。
若非他的忠心还可以一用,又?没有野心,仑绝对不会选择这样一只?虫来当他的副手。
对纳特产生了几分不耐烦的仑刚想让这只?虫从他视野中滚蛋,但在他相当不爽地抬头之际,他看?到那只?惹虫烦躁的的贱雌倚着桌沿,背对着他肩膀不住地抖着,隐约间,还可以听到那只?贱雌不断压抑着的吸气?的声音。
他不喜欢这只?雌虫。
太容易被感情冲昏头脑,太容易变得不理智,太容易陷入冲动之中。
就像现在。
但凡这只?虫熟记军部的誓词与精神?,就不会因为一只?雌虫的消失就轻易地被情感所支配。
像这样一只?虫,是怎么进入军部的?
仑不由得产生了怀疑。但眼瞅着这家伙根本没有去其他地方宣泄情绪的打算,仑无可奈何?地叫了一声“纳特”。
纳特恍若未闻。
“纳特。”
仑又?叫了一声,奈特这才给?出了回应,转过身来时,整只?虫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着肩膀,鼻尖通红。
纳特虽然容易冲动,相当容易投入感情,却很少会像这样表现出相当悲伤的神?色。
作为一名合格的长官,按理来说在此时他应该抚恤下属的情绪。
但是,也许是他平日动不动掏枪威胁惯了,也许是他平日从来不需要对眼前这只?虫所表述的感情给?予哪怕是零星的关注。
在这一刻,他只?能略微抬着头。
像是带着几分呆滞的,注视着那站在他办公桌前的雌虫。
而在片刻的沉寂之后。
“你?。”他听到从他自己口中发出的相对冷硬的声音。
他本可以开口拿枪,如往常一般让这只?雌虫从他面?前滚蛋,但在那个字眼即将脱口而出的瞬间,大抵是觉得有些不妥,仑又?用相当别扭的口气?道:“回宿舍去。”
他从来不曾用这种?语气?与眼前的雌虫说话。
但眼前的雌虫大抵也体会不到他此刻的颇为微妙的心境。
“上尉。”
纳特用略微泛红的眼睛的盯着他,问了一个让仑始料未及的问题。
“如果你?有一日不在了,我?该怎么办呢?”
仑愣了愣。
然后,猛地察觉到这只?雌虫的脑回路又?不知道蹦到哪个外星球的仑咬牙切齿指着被推开的办公室的门。
“给?我?滚蛋。”
把?这“泪眼婆娑”的嘤嘤军雌给?骂走,仑没好气?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但不知道为什么,文?件勉强看?了两三份,他却仍旧觉得自己的心静不下来。
并非是突如其来的悸动,或是其他的什么,他只?觉得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烦躁感充斥在心底。
因着他被从前线调回首都星做后勤信息方面?的工作,作为他副手的纳特自然也要随着他一起回来。
在战场上他都不曾动过将这不靠谱的副手调离的想法,半只?脚辞别战争之后,就更不会去思?考这类没意思?的问题。
他觉得。
作为战友,作为辅助,作为支撑,他们的关系稳固且牢靠,他们的同盟如磐石般坚不可摧。他们会像是从兰图家的府邸出来的那一日,顺着那条蜿蜒的小道走到军部这条道路的尽头。
他不曾怀疑过这件事。
所以,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内心稍稍地产生了些许触动。
……
于此同时,与兰图祭暂别后的九迎来了属于自己的末日。
“我?求求你?了,别再跟着我?了,行不行啊,哥,我?叫你?哥,实在不行我?再给?你?十个星币?”
堂堂S级的虫在今日愣是碰上了个硬茬,九觉得在他身后跟着的这个家伙简直像头倔驴,他走哪儿?,这家伙就要跟哪儿?,他若是准备提速甩开,这家伙就敢开虫纹硬追,如果他十分干脆地想把?这家伙抛下。
“我?会向军部如实进行汇报。”
这家伙老实么?!
他老实个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