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的气息在油灯下扩散。
意尘心里的火苗越烧越旺。
鼻息之间,是他熟悉的气息,也是他熟悉的味道。
身下人瞪大了双眸盯着他,黑色瞳仁里似有化不开的水雾。
意尘顿了顿,脑海里像是有两个身影在拉锯,一个说停下,一个说不要停。
柔软的触感让人疯狂,她挣扎着动来动去,反而刺激着他所有的神经,停下的那一个声音突然偃旗息鼓。
而另外的声音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绪,恨不得在这一刻将这柔软一并吞入腹中。
眼底欲000望肆虐,意尘的手从她的脸颊一路往下……总之这里肯定是一串审核注定完蛋的说明……
就在钟欣都快要憋死之际,意尘终于放开了她。
却只是给她留了几寸缝隙罢了。
意尘滚烫的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嗓音又低又沉:
“我想……要你。”
钟欣脑袋里嗡地一声,倒吸一口冷气,瞬间就炸了。
“爸爸是你想要就要的?”
钟欣忍不住吼道,趁着意尘失神的空档,一个过肩摔把意尘给丢了出去。
然后,剪刀腿,锁死!
“你给我清醒一点!”
钟欣把意尘教她的,全部用到了他的身上。
意尘从她的剪刀腿中艰难侧头,一口咬住了她的小腿。
“啊啊啊,疼疼疼疼!”
狗男人!
居然用咬的!
她松腿的瞬间,意尘突然窜了起来,单手一提,把她朝着棺材床上提了过去。
钟欣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
意尘这副一定要跟她啪啪啪的架势,让她非常崩溃。
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不是这种丧心病狂的人。
就算要丧心病狂,那也是在吸血这等事情上。
千把年他都憋了,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的翻车吧?
他身上有一股酒味,难道是喝醉了?
不应该啊。
“等一下!”
钟欣被他丢到了床上,同时脱下了自己的外套。
钟欣往后缩到了棺材角,小腿上刚才被他咬过的地方,立马流出了两条血柱,随着她一缩,全擦到了被套上。
明晃晃的两道血痕让意尘逼近的步伐停了下来。
浑浊的眼底有片刻的清明。
意尘显然极力地压抑着什么,可是,看到面前身上空无一物的人,似乎再使劲儿的压抑都没啥用。
钟欣要不是考虑到家里冰箱没那么大,她都想把他塞进冰箱里让他冷静冷静。
视线注意到了某处不该看的位置,浑身一凛。
清醒了。
不行,不能这么下去!
他现在对于啪啪啪这个事情有点上头。
必须得阻止他才行!
意尘抱住角落里软绵绵的妻子,刚要吻下来,钟欣的脚丫子从两人之间硬挤了上来,踩住了他的肩膀,把他往别处蹬。
“意尘!”
“等一下!”
意尘把她碍事的脚掰开,拉着往下一拽,她整个人被迫滑到了他的面前。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的吗?”意尘暗哑着嗓子开口道。
钟欣把手挡在两人中间,脑子里飞快地运转着:“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这地方没感觉。”
意尘没说话。
如今瞳仁里已经被红色所占据。
显然,是完全不清醒了。
钟欣是第一次遇到他这种彻底不清醒的状态,被一堆僵尸围追堵截的时候,他都冷静无比。
而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失控了。
她心里其实很慌,但却只能试着稳住他。
“我们去浴室吧。嗨皮之前总得洗洗不是?”
“……”
意尘抱起她直接前往浴室。
“你先把我放下来。”
意尘照做了。
钟欣指了指浴缸:“你坐这儿。”
“?”
“坐!我帮你洗。”
意尘手背上的经脉微微凸起,似是在努力地克制着。
双手握成拳,坐了下来。
钟欣不敢往下看,走过去,把他的上衣脱了。
“你闭上眼睛。”
“嗯?”
“听话,闭上。”
意尘疑惑地闭上了。
意尘家这位置依山傍水,家里不仅有温泉,平时的日常用水也都引自山上。
比起市区里的水要凉上好几倍。
钟欣拿过花洒,拧到了冷水那边,开到最大直接对准了他的脸。
喷!
意尘:“……”
冰冷的山泉水喷得意尘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想要睁开眼,却被喷得根本睁不开。
顷刻透心凉。
让她给喷懵了。
刚才那汹涌而来的欲000望仿佛也被浇了个透。
脑海里原本偃旗息鼓的那道身影又再次出现了。
“醒了没?”
意尘没说话。
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动。
“还没醒?”
“你等一下,我还有办法。”
钟欣把花洒对准他的脸架好,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去穿上了那件兵马俑睡衣,然后跑到了储藏室,把那个意尘号给抗了过来。
钟欣启动开关,架到了意尘的面前。
“电还够,你凑合用吧。”
“……”
说着,钟欣就打算撤了。
意尘出手一抓,滑了。
没抓住。
当即站了起来。
睁开眼就看到了全副武装裹在兵马俑套装里的钟欣。
而这花洒的位置几乎又都冲着了他的腿间。
意尘:“……”
钟欣:“……”
钟欣这一身兵马俑装,说实话,作用倒是可以,就是行动不太方便。
意尘又来提溜她的时候,她腿才迈开了一半。
钟欣冲他尬笑。
让冷水这么冲了一遍,意尘这回是彻底醒了。
眼睛里一瞬间浓如深墨,扫了一眼面前的钟欣,冷声一喝:“出去!”
“说明书我给你放这了,你的小号,你自己看着弄啊。”
“……”
钟欣看到他的眼睛褪去了红光,如蒙大赦,赶紧溜了。
*
房间里,钟欣四处检查了一遍身上。
刚才让意尘突袭,她身上青了好几块。
尤其她的嘴,又红又肿,这还怎么见人啊!
钟欣拿冰块冷敷了一下。
没一会儿,意尘出来了。
两人每次单独相处的时候就够尴尬的了,现在,更尴尬。
意尘已经换洗了一遍,睡袍被他系到了领口,捂得严丝合缝。
钟欣缩在睡衣里,离他老远。
意尘看着她有些红肿的嘴唇,半晌,才开口道:“抱歉。”
钟欣撇了撇嘴,“你说实话,是不是牛鞭酒喝多了?”
意尘叹气:“我被人下了药。”剂量还不少。
如果是别人,其实他是可以控制得了的。
但不知为何,钟欣出现,那一刻,他紧绷的神经就断了。
他从不曾失控过。
这是第一次,那种想要把她拥进怀里的疯狂想法把他的防线一点点逼到崩溃。
耳边回荡着的,翻来覆去都是她想要和他亲亲,想要和他睡的那些话语。
甚至某一刻,他都想着就做了吧,所有后果他来承担。
这不正好也是她所期望的吗?
只要是她想的,他都会选择答应她。
她毕竟是他的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