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刘家这是要造反吗?”
“嗐,谁不知道人家刘家京里有贵人扶持啊,大气个把个小老百姓算什么呀!就算是咱们县令大人,那刘家也不看在眼里呢!”
百姓们议论声越来越大,渐渐有些听不清了,只是看他们脸上的神色,却都是很是忌惮的。
周珩与艾游几人对视一眼。
若百姓们说的是真的,那么此时必不简单。
艾游怒道:“这什么刘大户是个什么来头?不但当街打死了人,竟连朝廷命官逗敢打,真是好大的狗胆,我倒要看看他是个什么东西!”
说完,他当即就要下马向前去,却被周珩拦住了。
旁人不知这刘家的来头,周珩确是一清二楚的。
这刘家乃是刘贵妃娘家的旁支,跟刘贵妃本家是出了五服的关系,那刘氏封了贵妃之后,着刘家家主便亲自跑到京城,觍着脸攀上了本家的大腿,从此便在本地作威作福起来。
就连这件打死人的事周珩在前世也是听说过的。
原本这种事情是不至于闹到京中的,但是那刘家人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太过狂妄自大,连县令都敢动手打。
那县令姓赵,本是京中一家开国勋贵家的旁支子弟,为人比较低调,也不愿意太过依靠本家,便凭自己的本事谋了个县令的缺,打算好好为百姓干些实际的事。
万万没想到,现在县令新赴任没多久。便碰上了这么个糟心事。
那赵县令为人是低调,却不是软弱任人欺负的,勋贵家子弟的骄傲还在,怎么可能任人打不还手?
赵县令也是个厉害人,并不是你打我一棍子,我还你一榔头的作风,而是一声不吭地收集了刘家在本地的犯罪争取,在本家的帮助下,一本奏到了皇帝周通御案前,把那刘家打得死死的,再也翻不了身,甚至连刘家本家和贵妃都险些吃了挂落。
赵县令也因此一战成名,入了皇帝的眼,得到了有史以来最快的升迁。
周珩安抚了艾游几句,告诉了他这刘家的开路,并委婉地表示因为自己的身份,此事他们不便插手。
他们即便不插手,赵县令也会处理得妥妥当当,可若是他们插了手,反而会让事情变得复杂——什么事情一旦和皇子沾上关系,便不可能单纯,即便真的单纯,他们只怕也摘不干净。
艾游正在气头上,连周珩也不得好脸色。
他怒道:“怎么,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还牵涉到朝廷命官的尊严,就因为你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顾虑,就要我当作看不见?”
周珩又不能说自己知道赵县令会处理好的,只得解释说:“听说那县令是赵家的人,也不是个简单角色,想必不会白受欺辱,咱们与其平白插一脚,让事情变得复杂,倒不如留给赵大人自己发挥,您觉得如何?”
“不如何!”你怎么知道那赵大人一定能解决,万一他摄于刘家的名头不了了之呢?就算不说赵县令被打了事,还有百姓被活活打死得事呢,你也准备让他不了了之?周珩,这大周的江山可是才三秒而已,不是三百年!”
周珩有些无奈,可也无法,若是他坚持,只怕文国公会立即把他赶回京城去,让他再也见不到甜甜。
周珩苦笑。
没办法,妥协吧,还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