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山知道了自家三姐的遭遇,气得眼睛都红了,到了沈家老院,连对着王婆子都做不出好脸色。
“娘,您为什么没跟我说过三姐日子过得那样艰难?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回来求助过?为什么要把她赶回去?”
沈青山的质问三连,问恼了王婆子,她一方面担心闺女真被休回来,一方面也有些心虚,就恼羞成怒,虚张声势起来。
“呵!告诉你有啥用?前些年你日子比她还难过呢,你能帮到她啥?你不就这几年才抖起来了吗?再说了,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好?就她那个丧门星的样子,还有那不祥的孩子,克着你们了怎么办?我这都是为的谁呀,你竟还怪起我来了!”
“娘!”沈青山无奈地说,“那些不过是无稽之谈,那是我亲姐,你亲闺女,你怎么也说这话呢!”
“亲闺女又怎么样,再亲的闺女也没儿子孙子亲!都嫁出去了,凭啥让她回来克我!”
沈青山跟自家娘亲说不清楚理,干脆道:“娘,我不跟你说了,也说不清楚。现在也不知道我三姐娘儿俩怎么样了,我跟青河去把他们娘儿俩先接回来再说!”沈青山说着,就要往外走。
“你等等!”王婆子上前一步拉住他道,“你去可以,让他们老何家不能休了你三姐,可你不能把他们娘儿俩带回来,听到没有!”
王婆子这话连沈青河都听不下去了:“娘,您别信那些有的没的,子不语怪力乱神,我三姐若是在老何家真待不下去了,就把她接回家,咱们家现在也不差那两口饭吃!”
“你个傻小子懂个屁啊!子语不语的老娘不知道,可那子他说没有那什么怪力乱神了吗?”王婆子看连最疼的小儿子也犯傻,忍不住捶了他一拳,“老娘这样做不都是为了你吗,不都是为了我孙子吗?我宝贝孙子还小呢,万一有个啥妨碍可怎么是好?”
沈青河被他娘怼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沈青山急得不行,跟浅娘商量了夫妻俩都去,就对王婆子和老沈头说:“爹,娘,先不说别的了,我们先去看看情况再说。若我三姐的情况真的不好,就别勉强了她们硬过下去了。休妻他何大山是别想了,和离吧。娘也别怕,反正我跟浅娘是不怕的,咱们分了家就算两家人了,把三姐他们娘儿俩接回家就住我家那边吧。”
王婆子瞪着眼睛还要再说,被老沈头拦住了:“行,老大你看着办吧,都听你的,怎么合适怎么来!”
沈青山心急如焚,不想再跟王婆子掰扯,和浅娘、沈青河一起往沈青莲家赶去。
三人先是到沈家大院跟宋涯和思宁说一声要晚些回家,又赶了宋家的马车,还听了宋涯的建议,带上了宋大——宋大会一点拳脚功夫,若有什么意外,有他在也能确保安全。
说是去看看三姐什么情况了,其实沈青山已经存了撕破脸的心思。他要把自家三姐娘儿俩都带回来,肯定没那么容易,怕是有好一场闹腾,所以沈青山还叫上了堂兄沈青林一起。
沈青莲夫家所在的大何庄不算太远,不过十来里地,马车快跑起来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
沈青山一行人刚进村,何家人便得了信。毛婆子暗骂不知是哪个天杀的多嘴报的信,她才不相信沈青莲的娘家人会这么巧赶着了呢。
原来沈青山和沈青河兄弟俩忙于读书教书,并不常到外村来,虽说这大何庄也有人家的孩子在大连湖读书,但是认识沈青山的还真不多。
反倒是沈青林这些年建房子的队伍越来越大,生意也越来越多,在在走动得也多些。还是在庄头上站着闲聊的几个人认出了沈青林,才猜到这一行人是来为沈青莲撑腰的。
一路上都有人跟沈青山一行人打招呼,也是存了看热闹的心,等到了何大山家门口的时候,后边已经跟了一串人了。
毛婆子做贼心虚,本就有点露怯,一看到沈家人身后还跟着一大串看热闹的,脸就更黑了。
她勉强挤出个笑脸,对着沈青山几人道:“亲家舅爷来啦,走了这一路累了吧,快进屋歇歇,喝口水!”
沈青山没吭声,直接无视了毛婆子,绕过她往后面自家三姐的屋子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