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老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扯着皮,底下又开始一片松散。
贺清回想得太简单了,刚刚这还不算完。
他同桌还一直惦记着他课间找高鹏那一茬。
“问他的哪道题。”
贺清回看了看手里的笔记。
是数学课上高鹏记的一道中档偏易难度的例题。
高鹏写的过程太草率,跳步太多,他看不懂。
但他就是不想问单云澈,就是不想。
宁愿回去QQ上找高鹏掰哧清楚。
“没问哪道题。哎……喂,你……”
单云澈二话没说就把笔记夺了过来,看见贺清回用铅笔在“例6”的字样上划了一个大大的圈。
他简单瞟了一眼题干,随手撕了一张草稿纸,快速地、条理清晰地、行云流水般地写下四种不同的方法,然后夹在笔记里一起还给贺清回,“四种解法,能看懂哪种用哪种。”
贺清回:“……”
徐源听了流出了羡慕的口水和得不到的眼泪,“回哥,你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要不我们换个位置吧呜呜呜……”
贺清回:“好啊!”
单云澈:“不行。”
异口异声。
两人不禁相视。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贺清回揉揉鼻子,“……知道了,不用提醒我。”
就这样,贺清回拿着高鹏的笔记大概复习了一周,上课看下课看回寝室看,漫画书都扔在桌肚的一角吃灰,最后还是勉强把公式背下来了,记的例题太丑太乱太杂,实在看不进去。
总算是有点理解阅卷老师改到他的卷子的心理了。
临近国庆节的这天,贺清回按时把笔记全部还给了高鹏,“谢谢你哥们,不得不说你的字跟我有的一拼。”
高鹏:“我可不认为你在夸我……”
由于第二天放假,晚自习肯定取消,一天的课程大家都不怎么能听进去,只想着赶紧到下午。
下午最后一节正好是潘忠胜的数学课,距离下课还剩十分钟左右的时候,下面已经开始收拾书包。
潘忠胜放下教材,指指那几个动静最大的,“嘿嘿嘿,好歹也收敛点好不好,你看看哪个班现在放学了?就这么几分钟都坐不住,还在我眼皮子底下!这心不静,一看就成不了什么大事。”
被说过一通后马上安静下来。
大家眼睛盯着前面的钟表,总算把最后几分钟熬到头,可以光明正大收拾书包了。
“哎,马上月考了,我得把书本、笔记、练习册、试卷都带回去……啊啊啊好烦啊,我书包撑不下了!重死!”
“还说呢,这个假期我还得补课!放假简直放了个寂寞!”
“谁不是,简直比上学还痛苦!”
潘忠胜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急忙拍拍讲台,“等等,都回来,差点忘了,年级要求每个班大扫除,主任会挨个检查的,不能给扣分。值日表上第一组值日生留下,其他同学放学,卫生委坐好监督工作!”
贺清回和单云澈正好被分在一组,负责排桌椅、擦高处的窗户。
这种差事贺清回再熟练不过,他很快就把桌椅按线排好,单云澈几乎都没什么机会动手。
“怎么样,像你这种少爷应该干不来这种粗活吧?要不你回去吧,窗户我一个人擦也行。”
说着已经抄起抹布,站在了窗台上。
孙依娜正在附近扫地,见他这架势不禁抹了一把汗,便好心提醒道:“贺清回,你小心点儿。要是摔着了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贺清回边擦边说:“班长,你这就不对了,怎么能咒我呢?再说了,我干这种活那可是‘平步青云’不在话下!”
还挺会……滥用成语。
单云澈越看他越不放心,走上前抓住他的小腿肚,“贺清回,你下来。”
被他这么一抓,贺清回不禁抖了一下,“干什么?小瞧我?我告诉你们,在擦窗户这件事你们绝对不能看不起我,想当年我可是飞檐走……”
牛皮还吹没到点子上,脚下突然一打滑,手里的抹布飞了出去,直直地朝单云澈扑了过来。
“啊——”
一看他真的摔下来,孙依娜吓得捂住双眼,心里拼命骂自己乌鸦嘴。
贺清回差点以为自己要离开这人世间了,许久才敢慢慢睁开眼睛。
他的双肘撑在单云澈身体两侧,腰被紧紧禁锢住,脑袋被单云澈牢牢按在胸口。